"还头一回就爱听?那会儿我叫你滚!"他自己说着,都不由笑了起来。
相思一听,倒是如梦初醒似的,揪住他手臂道:"好呀大人,你倒记得清楚,现在还敢笑?!"
江怀越诧异道:"不是你自己提及的吗?我要是连这也记不清,甚至忘记了,那你岂不是要闹翻天?"
"那你怎么就记得这些不记得别的呢?让我出丑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清楚楚!"
他更是一头雾水了:"我也没说我不记得别的啊.…"
宿昕说着,便准备下车。江怀越一撇眉:"这事不是应该我做的吗?"你?还是算了吧。那个云祥既然改名换姓,连自己的亲戚都不认,必定警觉异常。只怕你一开口,他就听出京城口音了!"
江怀越无奈,好歹他从少年时期就为承景帝出宫,在街头巷尾乔装改扮探听讯息,到了宿昕口中,自己就仿佛极端无能一般。"……我也能讲一些南京话的行吗?”宿昕却哼哼一笑:"又不地道,讲了还不如不讲。再说那个云祥如此狡猾,我还怕你一说话,被他察觉身份呢!"
江怀越狠狠盯他一眼,不愿再开口说话。宿昕好似终于得胜了一次,意气洋洋下了马车,轻衫飒沓着往酒楼内去了。
相思见他肃着脸不做声,便倚过去悄声道:"小公爷就是这样口无遮拦,大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,不要放在心上。
他挑起窗帘一角,望着繁华街景,似乎是在观察,又似乎只是百无聊赖地发呆。
对于相思的胡搅蛮缠,江怀越今天才算是真正领教,好端端的她自己开了口回忆起往事,到头来却把战火都引到了他身上。说到最后,他无力招架只好退让不言。相思得意地搂住他,在脸上亲了一下,又教训道:"以后警醒着点,什么该记得,什么不该记得,你得想好了再说!"江怀越满心忿忿不平,只是不高兴表露出来。
这时候只见宿昕与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并肩走出了酒楼,往这边行来。相思透过窗子仔细观察了一番,见那男子身形瘦削,细眉细眼,鼻侧有一颗黑痣,脑海中便隐隐浮现出过去的画面。
当年,父亲身边确实是有一个小厮跟随左右,父亲还夸赞他聪明伶俐。尤其是每
"大人?"相思看他还是不说话,不由有点担心,拽了拽他衣袖,"生气呢?7"
“……没有。"江怀越还是望着外面,似乎还未缓过来。
相思更心疼了,贴着他肩臂抱怨道:"小公爷一点都不沉稳,二十多岁人了还咋咋呼呼的,大人声音多温柔多好听呀,我头一回遇到大人,就爱听您说话了。
江怀越这才侧回脸,有些好笑地道:"胡说八道。
她一愣,摆出认真反驳的样子:"大人不信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