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绵软得像是新生
青青藤蔓，缠着绕着，附于他背后
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呼吸声。
深深浅浅，浅浅深深。
如同绵长轻柔水上清调，渺渺茫茫，引人遐思。
江怀越闭上眼睛，想强迫自己不要多想。可是明明知道她在身边，听得到她呼吸，怎
能就此当做不存在？
心里有莫名焦躁感觉。
“……”
他无话可说，总不能承认自己之前是随口乱说。
“
困
，就这样可以。被子那窄，两个人盖不。”
他没给她机会，侧过身朝着外面不出声。
黑暗中，背后相思也没再说话。
她想要转过去拉他手，亲他，叫他躺下，和自己
起。这才叫同床共枕，不是吗？
然而又怕他拒绝，或者介意。就像上次在淡粉楼，她床上那样。
正迟疑间，背后有动静，他总算是睡下来。
但只是很轻地拉过被子角，离她隔着好远。
她有些伤心，又怕他这样勉强睡着会受寒，实在按捺不住，转过去。
噢”声，把被子重新铺好，又看看他：“大人你还不休息吗？”
“还不想睡。”
“那陪你再说说话啊。”她难得温顺地靠过来。
江怀越却推她：“不要硬撑，你刚才都困得睡着。白天还死里逃生，消耗太多精神，早点休息好，明天若是雪停们还要赶路。”
她只好躺回去，却把被子留出大半。“那你等会儿也睡……”
隐隐约约，还带着几分怅然和失落。
忽而背后紧，被人贴上来。
他身子僵，不禁低声道：“干什？”
相思没出声，只是从背后环抱住他，很轻柔地将脸靠在他肩后。
她手在他胸口。温软。轻盈。
他坐在那里时候，其实真困，累。
硬是撑到现在，躺在她边上，虽然隔着很远，却始终睡不着。
好多念头纷至沓来，缭乱思绪。
各种画面交替涌现，模糊回忆。
但都比不过个事实，相思就在背后睡着。
“大人，你这样才盖到多少被子？晚上下来肯定会病。”
江怀越似乎没有料到她还醒着，过会儿才道：“没有关系，底下暖和。”
“那你刚才为什还怪不盖被子睡觉？”
“你身体弱。”
“你不是还说自己怕冷吗？”
他没说话，过会儿才“嗯”声。
……
桌上蜡烛已经燃到尽头，火焰呼呼,bao涨下，跳跃出最耀眼光亮，随即骤然熄灭，只剩缕青烟。
相思背对着外面，躺很久，都没等到江怀越睡到她边上。
先前憧憬与祈求，渐渐变成犹豫与失落，还有几分黯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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