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尴尬地笑笑:“这还真不好说,能知道,就是督公想让知道啊,相思姑娘!不过您定能明白督公!他那在意您!”
相思怔半晌,浓黑眼睫覆压下来,似是想要笑笑,唇边却添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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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天黄昏时分,相思回到淡粉楼,换下麻衣裙,坐在梳妆台前,戴上那对翡翠鎏金流苏坠子,看着流光镜许久之后,披上那件他曾经留给她斗篷,起身离去。
马车幽幽,再次载着她来到城西那道绵延高墙前。
第四天时候,杨明顺来寺庙,说是江怀越派他来看望,并再次带来祭奠东西。
相思没有问为什他自己没来,倒是杨明顺解释说,督公有许多事要查,而且此事涉及贵妃,也可能涉及宫中其他人,不能光明正大去做,得十分谨慎小心。
第六天时候,杨明顺又来,却不说到底查到什,只是帮着她料理些事情。
这天傍晚,杨明顺要走时候,相思忽然问道:“你跟着他多久?”
“啊?作为下属,有五年多吧,不过要是说认识话,那就有七八年!怎,相思姑娘问起这来?”
位上,那个温柔文雅名字,嘴唇发颤。
“静含……”他眼神里竟然真有温情,像是有许许多多话语想要倾诉似,看着墨黑灵位。
可是再也没有人回应他呼唤。
他在灵位前并未大哭大叫,只是长久跪着,眼中有泪。直至黄昏钟鼓声起,寒鸦归巢,他才缓慢地起身,衰颓着离去。
“姐姐遇害时候,你在哪?”就在盛文恺准备跨出门口时候,相思在后方冷冷问。
她撩开帘子,眼光近处是个曾经怀着憧憬与不安少女,带着遮面纱帽,提着锦绣生彩长裙,偷偷将写有纸条竹管扔进墙内。
那个少女在扔掉竹管后,又怕又羞,不敢回头张望眼,在长巷内奔逃。
而今,她坐在马车内,与少女身影擦肩
她平静地问:“你觉得,跟在他身边那多年,解这个人吗?”
杨明顺愣愣:“解?这……督公心里想什,都知道啊!”
“真?”相思盯着他。
杨明顺无端冷冷,继而又为难道:“作为跟班,得时刻揣摩他心意啊,要不然怎办事呢是吧?”
“那你觉得,真能知道他心事?”相思认真地问。
他脚步顿,沉声道:“被派出城去,直至今日才回来。”
“真巧。”相思语带讥讽地道。
盛文恺手指攥攥,艰难地低下头,痛苦道:“静琬,人在官场,有太多事,身不由己。”
她没再说话,只是看着他背影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苍茫暮色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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