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竭力平息着心绪,看着他,哑声道:“在淡粉楼里,听说这里……有所发现。”
杨明顺脸色难堪,支支吾吾道:“这个,你还是不要进来,不要进来为好……”
她越发慌,径直闯进林子。杨明顺着急起来,展开双臂拦住她:“大人刚刚赶到这里,正在核查情况,你先等会儿!”
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姐姐?要进去看!”相思带着哭音喊。
杨明顺不知应该怎回答,只是拼命不让她入内,然而此时相思又怎能轻易拦得住,她拼命推开杨明顺,踉踉跄跄直冲进林间。
马车从明时坊疾驰而出,直奔城南永定门。
路颠簸不止,隆隆车轮声撞击着相思心魂。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是如何出大门,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帮她叫来马车,就那样浑浑噩噩心急慌忙地上车子,直至耳畔传来熟悉呼唤声,才反应过来,是春草陪在她身边。
但是春草在安慰些什,她全都听不清。
颗心被某种无形巨力提在半空,似降而未降,唯觉下步就会摔个粉身碎骨。可是处于这样境地中,她却什都不能做,什都做不,唯能做只有不断地祈求上苍以及父母亡灵,祈求他们不要真将姐姐带走。
原本漫长出城路,这次居然似乎在转眼间就结束。
杂乱丛生荒草间,有人正背对着她蹲在那里,似乎在地上捡拾什东西,听闻声音靠近,才转回身来。
江怀越沉着脸站起,右手拢在袖中,对着紧追而来杨明顺呵斥:“为什放她进来?!”
“,实在没法拦……”杨明顺心虚地低下头。
相思呼吸急促,脚步虚浮地走向前方。江怀越神情冷肃,迎着她上前,把抓住相思手臂,沉声道:“相思,你出去等,会跟你说。”
可她怎肯走,也不知哪里来力气,发疯般挣扎着往前。江怀越又奋力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,抬手想要遮住她眼睛。
马车停下时候,相思还怔怔地坐在那里,点都没有反应过来。还是春草将门打开,告诉她已经到七里庙,她这才回过神来,僵硬地下车子。
扑面寒风凛冽刺骨,郊野空旷阴郁,远处林子前,每隔段距离就有挎着腰刀番子肃然站立,看上去就不寒而栗。
春草扶着相思,不安地往林子那边走几步,忽而道:“相思,要不咱们别进去……找个人打听下就好。”
她却木然没有回答,只是义无反顾地,独自往前走。
守卫番子看到来人,本来想要阻拦,但是杨明顺正好从林子里出来,望见她之后怔怔,随即叫道:“相思姑娘,你……你怎来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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