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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似是在闹市中穿行,因为寒风凛冽关系,她只撩起点点帘子,张望几眼。
出明时坊,很多地方都不熟悉,也不知车子到底载着她去往何处。但她知道皇城方向,车子也确实是往那边去。又等会儿,相思有些按捺不住,掀开车帘角朝前问:“还有多远啊?”
坐着车头那个随从没有回头,只是道:“快要到,相思姑娘不要着急。”
她只好坐回去。
马蹄声声,铜铃阵阵,相思坐在车内,不由出神。
她本来是没有想到江怀越还会抽空派人来接她出去,但是听到对方说起来意,心中又不免惊喜交错。再想来,以往江怀越每次与她见面,也几乎都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,或是坐车接走,或是派人将她叫到小巷,能堂堂正正进入淡粉楼相见次数,实在是屈指可数。
这样想着,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传言,想到大人与自己会面如此艰难,却在宫中时常侍奉着荣贵妃,甚至还可能为她梳妆整衣,相思心里就别别扭扭不是滋味。
——明明自己不是那样小气人呀,为什想到这些,就会不高兴呢?
她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,想要撩起帘子看街景,却又怕冷。京城初冬真是自己以前从未体验过寒冷,在淡粉楼内还好有暖炉驱寒,而今坐在这马车内,虽然帘子厚重,但寒气还是不住侵袭入内,她很快就冻得手脚冰凉。
车子从大街转入胡同,绕来绕去将相思绕晕,她正打算再询问时,车子倒是慢慢停下来。相思愣愣,车帘被人挑起,随从朝她行礼道:“到。”
她探身下去,才发现自己站在处幽静私宅前。
依稀记得江怀越也曾经带她去过座宅院,在那里,她吃过酸枣糕,喝过桂花酒,还换过身华彩流丽衣裙,但眼前这座宅子却显得小些,不是原先那个地方。
她犹豫着问:“大人在里面?”
“可能还没到,毕宫内事务繁杂,您先进去等会儿,大
忽又想到,等会儿见着大人,该不该怪他?要是和他讲道理,必定是无果,他才不会在背后说主人不是,更不会容许她提及那些街头巷尾流言。那,拿自己冻得冰凉手去摸他脸好不好?或者干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,伸到他衣襟里,让他也冻得受不住?
她居然就这样靠在窗边,对着空无人座位,高兴得笑起来。
如果他要生气,那就抓住他手,跟他说:大人,好想你呀……
他必定是不会真生气,就算沉着脸,也是外强中干徒有其表,她很早就知道。
因为,大人心里,必定是只有她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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