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头红枫浓艳如丹,太液池清凌凌水面倒映出碧空白云,浩渺变幻,倏忽间又有飞鸟成群掠过,惊动涟涟阵阵。
江怀越带着随从来到此处时,并不见负责管理人员,差人去找圈,才在林子里寻到内官监几名小太监。
“邢锟呢?怎不见人影?”他皱着眉问。
“邢公公昨夜喝多……”小太监畏畏缩缩地说半就不敢再讲。江怀越在心里叱骂句,随即带着他们寻到邢锟住处。小太监颤巍巍推开门,床上人正睡得香,冷不防被江怀越把拎出被褥,又是壶凉水从头灌下,冻得他哇啦叫唤,睁开眼看面前人,又吓得跪倒在地,连连叩首。
“督公恕罪!小偶感风寒,头晕目眩才没起来……”
“看你是喝成烂泥!”江怀越骂声,“看这身酒味,还有脸骗?”
邢锟哆哆嗦嗦不敢再说,江怀越又问:“前些天叫你们打扫琼华岛,有没有做完?万岁爷要坐画舫可曾检查?各处枯萎草木是否都已经处理过?事情那多,你还好意思躺着挺尸?”
“都,都干完!”邢锟这才敢抬头,指指门外,“画舫全都检视遍,督公如果不放心,可以再去亲自查看。”
“自然不放心!”江怀越冷冷抛下句,阔步步出屋子,径直走向屋前长桥。
浩渺水岸边,流金镶朱奢华画舫静静停泊于湖光山色间,从内到外俱已粉饰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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