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眼神逐渐逐渐缓和几分,她端详着他,却又觉他眼神在缓和同时,似乎有些渺远迷离。
“大人
他欲言又止,终究还是拗不过她,饮下她那杯中酒。
入口辛辣,果然喝多也有感觉。
只是为保持自己贯姿态,仍旧没显示出丝异常。相思又与他闲扯些杂七杂八话语,她讲得多,他听得多,画船在湖上随风起伏,也不知飘到何处。
风雨重又起,雨点噼噼啪啪砸落窗户,即便舱门与窗户都关,船内还是渐起寒意。相思见他衣衫单薄,又将那斗篷披到他肩后。江怀越却抬头道:“不冷。”
“不冷?”她大着胆子,摸摸他手心。
含着调笑问话犹在耳畔萦回,江怀越有意正襟危坐,目不斜视。“是吗?只不过见到此物掉在地上,以为是你不慎丢失,就捡拾回去。本来想找个机会还你……”
说到这里,之前屡次三番派人去还,却被她找借口拒之门外恼火感觉又浮上心头。
于是他冷笑几下骄矜道:“可你倒是好,说是生病,却和那个苏公子出双入对,手下便将银盒子交回给。”
相思撑他肩头,站好撇撇嘴:“您好意思说?为什不想见外人,您心里不清楚?”
他被噎下,继而愠恼起来:“什叫不想见外人?姓苏难道算是你自家人?”
确实温热得很。
“是因为喝酒吗……”她还未说完,只觉手紧,居然被江怀越反手握住。她愣,抬眼望向他,正撞上他目光。
直望到心底那种目光。
他眼睛很多时候给人感觉似乎过于冷厉,美则美矣,却让人不太敢于直视。现在倒是消减几分乖戾与阴狠,但仍是缺少柔情,只是直接,如同无形之刃般,直刺入她心间。
相思心弦跃动,手被他攥着,动也动不得。
见他好像真介意,相思才又委屈地凑近他脸颊,轻声道:“只是看他不像其他客人那样急色粗鲁,交谈几次而已,大人实在无须耿耿于怀。”
江怀越瞥她眼,还是不太乐意样子:“这人怎忽然就出现?以前没来过淡粉楼?”
“是啊,他说是从扬州来,家里经商,这次是替父亲处理些生意上事务才来京城。”相思转回坐下,又倒杯酒给江怀越,款款道,“大人怎追问个不停?”
“万是可疑之人呢?自然要问个清楚。”他冷着脸道,“刚才说过,只喝三杯,不能再喝。”
“算给您赔罪,还不行吗?”她索性双手捧着昭君杯,虔诚地呈送至他面前,又惆怅地望着他眼睛,“大人马上就要离开,这酒,就算是给您饯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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