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没听完,或者听完也不会领情。
江怀越心情郁结,他没做解释,只反问道:“当初不也是你自己说事情完成后,希望得到赏赐吗?”
“可现在不想说这些!”相思愠恼起来,狠狠心直截当,“督公你,怎会这样不近人情?!”
江怀越冷冷地看着她,过很久才道:“就是这样不近人情,也没有人……需要近人情。”
看似毫无感情话语,却让相思心头无端泛起寒凉。
然而千算万算还是晚步,地道狭窄弯曲,他和随从们火速赶到河边时,看到相思动也不动地伏在水中,竟有呼吸顿促之感。
抱她回来路上,他迫使自己直视前方,不敢分心,回到内院后,在灯光映照下,他清楚地看到相思那带着血污和泪痕脸。
那瞬间,心像是被人狠狠刺刀,只是他不能显露任何情绪,依旧很平静肃然地处理余下来琐事,这才又次回到这里。
而如今看她背对着自己躺在那儿,孤弱中带着负气,近乎平静质问头次让他感到惭愧。
他考虑很久,终于道:“是失误,没能及时赶到。当初叫你来,你也曾经问过,是否能有所奖赏……那你现在想要什……”
她不知道江怀越曾经经历过什,才会是现今性情。脸上伤处胀痛得厉害,她想哭,硬是忍住,感觉说话都艰难。“伤成这样,您也不会说几句好话?冷冰冰地问要什,好像是要跟您谈条件样!”
很少有人敢这样指责他,他心里满是积蓄已久情绪,沉得让人难以言说,如厚重乌云覆压天际,只剩线空白。
“觉着那样……是可以给你最大补偿。或许是词不达意,并非认为你是趁机要挟。”说完这句,他再也没有心情过多解释,沉默着坐在边。
寂静之中,气氛尴尬而难堪。此时屋外突然传来声音:“督公!那个继贞招认!说先前失踪妇人都是被她卖去外省!”
“想要什?!”相思突然吃力地坐起来,苍白着脸,乌黑眼睛直盯着他,目光像冰锥扎进他心口。
“您以为是躺着装柔弱,为向您讨要赏赐?!”她从未这样愤怒,嘴唇都发白,“在督公心里,就是这样人?”
他愕然,心里积蓄后半句话就此被打压下去。
——你想要什?会尽力找来给你。
他觉得这是对她回报,他知道相思不会要钱财,要珠宝,可他也不知道她会要什,更不知道自己应该给什,才会让她高兴。只是这样承诺着,如果她有想要,想得到,尽自己努力替她实现,这,应该是目前能够做到最好回报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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