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身在眼前,却总觉得距离甚远。
马车行驶极快,忽而转弯,相思时没坐稳,险些撞到侧壁。她吓跳,江怀越也不由自主抬抬手,似乎是想扶着她。但很快又收回去。
或许是因为受惊吓,她心跳得很快。也不知怎就开口问:“您身边……从来没有这些吗?”
江怀越不明所以地反问:“你说绢帕?”
她惴栗不安地点点头。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,皱皱眉:“绣花绢帕身边怎会有?”顿顿,又以疑惑眼神望着她,“你什意思?”
台前坐许久,既不妆扮也不选衣,就那样怔然望着镜中自己,恍惚间神思渺远。
既希望督公果真又来接自己出去,可听到消息时,心里又浮起不安。她有些怕,怕到底是什,自己也说不清。
——或许是,越是在意,越是不知如何在他面前自处。也或许是,不想让这种情愫蔓延生长,可是又毫无办法。
就像昨天那果子糕,回来之后自己又觉得多此举,为何还要特意给他带上车,他若是回西厂,难道还会吃不到东西?可当时看他因为躲避自己而离开小院,因此耽误午饭,心里就是有种内疚自责,鬼使神差地就把果子糕偷偷地留给他。
敲门声又起,她收回遐思,落寞着下楼。
“没什……”相思目光闪躲,含含糊糊地说,“就是,督公身边,有专门伺候您人吗?”
江怀越微蹙眉:“问这个做什?”
她拨弄着手中绢帕,装作不在意样子。“就是好奇问问。”
她这样说,江怀越心里却有异样不适。他是什身份,没人不清楚。就算她温顺时候叫他大人,但在天下人眼里,他无论权势再大,依旧是个与常人不同太监。可是她现在却突如其来问有没有人专门伺候他,言下之意欲盖弥彰。
这回上马车,就看到江怀越坐在里面。相思震惊下,不由问:“督公,怎今天也来?”
“还你这个。”他从怀中取出方帕,递给她。相思接过去看,块是昨天装果子糕,另块上面绣着花,她想想,才回忆起来。当日在和畅楼,她将督公手背烫伤,后来就用这块绢帕蘸水,给他敷在伤处。
她悻悻然握在手中,低声道:“不过是两块绢帕,何必劳您驾特意还回来。”
他神色淡然:“身边不留这些东西,是你,自然要物归原主。”
话说平淡,可是在相思听来,却不知怎有点惆怅。身边不留这些东西,是什意思?她偷偷看江怀越眼,他今日恰还穿着初遇时藏蓝银纹曳撒,盘丝搅花精致深沉,衬着姿容冷冽,眼眸里依旧沉如霜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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