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活下去,才可能在尝遍酸辛之后,盼得丝丝甘甜。
死之,去是漫无边际黑
吓傻,等听到大门反锁声音,才醒悟过来,眼瞅着杨明顺转身往回走,当即把推开窗户就想往外跳。不料杨明顺迅疾上前,下子揪住她衣衫,把她给牢牢地按坐下来。
她挣扎着哀告:“小杨掌班,之前在西厂时候就处处顺从,如今又怎会出卖督公?要是有胆量违抗,刚才东厂那个提督大人来时候,就不会帮着督公……”
“督公最不愿意留下后患,他常说就是人心难测,今日同桌欢饮,明天互相弹劾,忽儿称兄道弟,忽儿又乌眼怒斗。你发再多誓言也抵不过他心头猜忌,还不如彻底效忠,才能让他有时安心。”
他抬臂,作势就要扣向相思咽喉。
相思吓坏,死死拽住杨明顺手腕,眼里盈满泪花:“也曾是良家子,窃听暗报这样事,做不……如果父母泉下有知,也不会原谅,何况还有姐姐……”
“姐姐?你能记起她就好。”杨明顺长长叹息,“你也不想想,这样宁死不从,会给她带来什后果?”
句话将相思心压到深沉海底,她浑身发冷,说不出话来。杨明顺眼珠转,趁热打铁:“你们姐妹才到京城,人生地不熟,总得有个依凭,否则以后要是再遇到像高焕那样强横不讲理,难道就处处忍气吞声任人欺凌?你看那东厂裴炎手下也是细作无数,就连轻烟楼若柳都曾经效力于他。咱们厂卫暗探遍布大街小巷,酒楼茶肆赌坊,出个门说不定都能遇到好几人,只是你原先不知道罢。也是不忍心看着你小小年纪断送性命,才提点下,要是你依旧死脑筋,那也不得不使出手段。”他边说着,边又目露凶狠,紧盯着相思,“在这世上,没人会知道你到底是怎个死法,包括你那个馥君姐姐。”
相思艰难地张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前所未有恐惧占据全身。她不愿做阴暗细作,可是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死,更何况还可能因此牵扯到姐姐。
教坊司生活是浸在苦水里,每天虚假欢笑背后是无人理会伤楚,可是午夜梦回时依稀还能回忆起往事,春风送暖,母亲与姐姐对坐窗下,针线绣着团扇上花……母亲悬梁自尽后,她曾哭过许多次,哭家庭分崩离析,哭自己和姐姐从此再无依靠,也哭母亲为什就这样抛下她们,独自去再也回不来地方……
后来她渐渐长大,渐渐明白母亲所受屈辱,也经历过被人掌掴、调戏、辱骂难堪境地,可是无论如何,她还是忍耐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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