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血迹,蜿蜒刺目。
月洞门后相思浑身发颤,不顾春草阻拦,追上去拽住拖曳者胳膊,跪下急道:“请将馥君留下,她是教坊司人,就算犯天大过错也该由礼部论处!”
“少来废话!”随从怒火中烧,下子将她甩翻。她又竭力扑上去,却被两名健壮随从自背后用力按倒,双臂被反剪过来,骨骼咔咔作响,脸色顿时惨白。
“……相思,你来做什?走!”本已濒临昏迷馥君艰难地睁开眼,颤着声音叱责。
“天子脚下,煌煌京城,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?!……”相思忍痛还未说罢,就又被人在腰间猛踹脚。她重重跌在冰凉地上,那踹她锦服男子上前捏着她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来。
做馥君。
未满半月,素来温婉优雅母亲终究无法忍受那样屈辱,在个细雨凄凄黄昏悬梁自尽。
自那之后,姐姐便竭尽心力地护佑于她,不让她受到点玷辱。两人在南京相依近十年,却又被征入京城,且分散在不同教坊,平素难得才能见。前几天听闻馥君身体不适,正担心着,没料到今日会出这样事情。
篷车颠簸急行,驶过好几道幽长胡同后,到轻烟楼侧门。往日这门口也有人守着,现在却空空荡荡,相思见状,心中更是忐忑不安,再与春草同从侧门入内,路上亦不见半个人影。可越是这样,越显得情势异常,待等她穿过后花园,便已远远望到簇锦阁前乌压压跪地婆子姑娘,个个匍匐瑟缩,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已被拖出花楼馥君倒伏在地,水蓝色细褶裙血迹斑斑,乌发散乱,气息奄奄。而石阶上锦服男子身上亦染血渍,在左右随从搀扶下瘸拐走到馥君近前,猛地抬腿便狠命踢去。
“看着眼生,不是轻烟楼?哪里来
“大人您千万消消气!”满脸青肿李妈妈扑上去哭号,“千错万错都是老身教训得不好,等会儿就将馥君关进后院狠狠惩戒,可您再这样打下去,她这条贱命没,叫怎向上头交待?”
“上头?”男子脸型瘦削,浓眉如刀,表情夸张地朝两边随从冷笑,“听到没有?这婆子要拿上司来压!”
名随从当即上前,左右开弓给李妈妈两巴掌:“不识趣老东西,你说是教坊司奉銮?左不过九品末流,给家大人提鞋都不配!”
李妈妈战战兢兢地捂着脸:“老身知道……只求大人这次放过馥君……”
“滚开!别挡着爷路!”锦服男子陡然怒叱,随从们拥而上将李妈妈拽开。在满院人哭声之中,另两人架起已经无力挣扎馥君,将她拖出庭院,直往前楼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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