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嵇远寒的狐狸眼内是点点笑意。
嵇远寒哪会拒绝,不动声色地拿了碗筷,在殷九霄眼神的示意下坐到一旁,首次担负起了给他喂饭的职责。
“嵇远寒,你……这是何必?”歆黄鹄的声音充斥着不能理解与怒其不争。
殷九霄歪了歪头,睨了歆黄鹄一眼,脑后的束发随他的动作滑了一缕到肩前,漆黑的长发衬得面容更显白皙,面上倍显骄矜之色:“阿寒,你不乐意吗?”
嵇远寒这时候倒是分外透彻,明白殷九霄是想让歆黄鹄愤怒,但除了歆黄鹄真的死在他的面前会让他有些戚戚然外,殷九霄这样的举动,嵇远寒知道是主人佯装罢了。
魂即将脱离身体,却在刹那间因为伤口淋酒,痛得一激灵,额头立即冒出丝丝冷汗,无法动弹,只能再次睁大了双眸,看着面前一身黑衣,神情像是被浓重的阴霾笼罩,不见过去分毫明朗。
这哪里还是那个殷翊。
正如掌门所说,当殷翊自称殷九霄开始,这人就不再是过去的殷翊,你们可都得小心了。
纵然听闻了最近江湖上殷九霄的所有传闻,可作为曾经与殷翊相处过十来年的同门,包括歆黄鹄在内,其余门人也很少有相信殷九霄竟然会做到这一步。
“虽然追杀我们的也有你一份,但我并不打算杀你。”殷九霄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,先是用力推开了歆黄鹄的下巴,甚至发出咔嚓一声,将药丸弹入对方的喉咙内,看着吞下去之后,再听咔嚓一声合上。
他心想,或许主人就该骄纵一些,真若这般当初就不会让人以为可欺。
甚至于看在眼里,不论是翘起的睫毛,还是下弯的眼眸,都有些可爱,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吐出四个字:“我乐意的。”
嵇远寒继续饭菜搭配的喂殷九霄吃饭,慢慢注意力集中到了殷九霄咀嚼食物的嘴唇,不久前的一吻猝不及防的浮现心头,让他慌张地移开了视线。
歆黄鹄双眸隐有血红。阮冥明明许诺,只要嵇远寒留下来,就不用受银虫绝厄丹之苦,甚至不用做这低声下气的侍从,难道
歆黄鹄大概不明白也因为再次剧痛而听不进他说了什么。
站起身时,他想起还未解开哑穴,点了一下后嫌弃地拿出一块帕子狠狠地擦了擦碰过对方的双手。
殷九霄知道这一切对歆黄鹄而言不足以引起任何波动,既然坐上楼主的位置,怎可能因为生死之事就大惊失色,一如歆黄鹄可以说话却也一声不吭,似乎是想看他耍什么花招。
他没再去管歆黄鹄,继续坐着等嵇远寒。
不出一盏茶,嵇远寒就将吃食拿到了房内,闻着饭菜香,殷九霄双手拢袖,对着嵇远寒抬起下巴,摆出矜贵的姿态:“阿寒,懒得动,喂我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