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外李佑是三品世家小家主,也有金书铁券,对他行凶后果很麻烦。不过虽然打不人,可也有别办法出气。
对方心思,李佑隐约能猜出几分,鄙夷地说:“苟指挥,摆什道理,不就是想报复?你这躲在家里三个月不敢露面胆小如鼠之辈,不是小看你,有这个胆量报复?”
被李佑嘲讽几句,又想起新仇旧恨,苟指挥本就不甚端正脸面扭起来,更加瘆人,“有何不敢,那你就看着,好端端个店铺是怎开不下去。”
李佑大笑,“不错,这家银号是与关系匪浅,你说是开,也不否认。但你这无知鼠辈真当成介平民,并任你拿捏?妄想!”
李佑这谈笑自如、毫不畏惧态度让苟指挥异常恼怒,之前是个五品要害职
对于手握金书铁券、并与国同休勋戚家族而言,权势两个字中,往往是只怕权,但不怕势。用通俗话说,就是县官不如现管意思。
实实在在权力,有可能让勋戚们生不如死,但是缺乏扎实权力,只空有势力,对勋戚就无法形成根本性撼动。般人势,谁能扳倒金书铁券和世袭罔替?
就拿李佑而言,丧失提督五城御史这个实权位置,徒有所谓背景势力,对出身武安伯家苟指挥来说,威慑程度轻不止个量级。
很简单,如果李佑自己有权力,动起手就可以随心所欲无底线,但如果他借用靠山之势,那支持力度再大也是不如自己权力实在。他靠山不可能为他点小委屈,就下死力去斗武安伯。
所以中城兵马司指挥苟绯站在这里有恃无恐,就是要趁着李佑暂时“虎落平阳”阶段,出自己心中憋几个月恶气。
三月前那次他醉酒挑衅不成,反在李佑手底下吃大亏,被殴得面目全非无法见人。即使他父亲出面,最后李佑也只被轻飘飘地罚点俸禄,简直和打白打样,让他成京城大笑柄。
后来李佑成顶头上司,他躲在家里不敢去上衙,又死皮赖脸不肯辞职,也没少被人笑话。这辈子,从来没有过如此奇耻大辱,想起来就令他怒火填膺!
他们这些混在京城豪门勋戚子弟,最重就是脸面!在李佑手里丢大脸,直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去参加任何饮宴聚会,此仇有机会怎能不报!
所以他听到属下说李佑到棋盘街,便紧跟着赶到。这繁华棋盘街,正是他中城兵马司管辖地盘,是他主场,这让他更有把握。
当然,公开无理由行凶,他还是不敢,毕竟李佑虽然辞官不做,但仍不等于平民,五品告身还是有,这就是所谓官身。如果擅自动手,就是挑战官僚集团底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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