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阁老沉默片刻,又坚持道:“先问过山东司才好,刑名之事必须慎重,次序不能错,哪有随意株连道理!”
在彭阁老想来,事已至此,丁运使无论是死是活,都是条没什用咸鱼,应该当机立断听天由命。舍不得弃子,后果是起被拖累!
再说那山东司郎中来还不见得怎说,丁运使也不见得定会死,何必自乱阵脚地先把晏尚书抛出来?
彭阁老年近古稀,知道自己在朝没几年工夫,而晏尚书就是他选中并着重培养接班人,将来是要传承衣钵。怎愿意因为丁运使这个阶下囚,就无意义地牺牲掉?那这些年心血全都白费。
此刻殿中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,徐首辅与彭阁老两人对峙场景可谓是千年等回罕见情况。
徐首辅,都不让他安心!廷推又不用亲自到场,早知如此就以病假在家休息。
徐首辅意思,显然是暗示他认下失职和纵容,为丁大人分担罪责,免得真判成死罪,作为徐彭联盟属下,他有这个义务!
对此晏尚书陷入极其为难处境。承认知情纵容,他就背上污点,别想入阁;若违逆首辅暗示而矢口否认,从而导致丁运使陷入死境,后果也不会很妙。
自己入阁不但依赖彭阁老,也是要靠首辅支持。这些支持都已经当作有利因素计算在内,若此时得罪首辅,简直不堪设想哪。
“首揆所说,未免有些牵强。案犯所指认是山东司,此时何须户部尚书越俎代庖?还是先将该司郎中召来对质。”有人为晏尚书解围道。
徐首辅见彭阁老仍不肯相让,脸色越来越冷。这彭春时倚仗资历,惯会倚老卖老,对他这个首辅缺乏敬重,但他大度忍,今天竟然公开拆台,这怎能忍得?
彭阁老见徐首辅还坚持牺牲晏尚书,面色也极其难看,他并不想公
殿中众人顺着声音望去,说话之人赫然是彭阁老。这绝对是不同寻常并意味深长,近些年来,徐首辅与彭阁老二人从未在朝议上唱过反调,今天却出现!
徐首辅见居然是彭阁老出言反对,心中暗怒。
人人皆知丁某人是他同门,同门之情且不说,东窗事发被判也就认,他可以摆出公正无私架势不管,但前提是能保住这条命。
但若丁同门成死罪,那对他声望就是个严重打击,连个同门命都保不住,那还算什首辅?别人必然要看轻他。
人命与前程,哪个更重要,这彭春时难道体会不到?徐首辅脸色阴沉,又反驳道:“山东司莫非不在户部尚书辖下?恰好尚书正在此,先问过他有何不可?若确认知情,便可迅速结案,不知省多少工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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