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账东西!徐世子心中连连大骂,李佑打算每天发封传贴,日日叫他来都察院坐太师椅?这和软禁有何区别?只不过是晚间有放风软禁!
但徐世子回到宅邸,听自家幕僚建议,便效仿那越王卧薪尝胆,从此天天到都察院报道。
都察院上下都惊奇莫名,这李佥宪接手两淮余盐案,对已有人犯置之不理,不去由简入难着手,却天天和国公世子在这里较量水磨工夫,看起来很没道理。
其实李大人心思,暂时不在案子上。两淮余盐案当然要办,但不是现在下手办。
须知政治挂帅,国朝办案特别是大案是要讲政治时机。李大人心目中最理想断案时机远远没有来到,应该再拖拖才是。反正已经拖三个月,不在乎继续拖上十天半月。
徐世子只拱手道“父子相隐”,此外便如徐庶进曹营,言不发。他算是悟到,对付李佑最好办法就是装聋作哑,承认和否认都是话柄。
李佑又问几句,徐世子始终不答。这其实也在李大人预料之中,他将差役叫来,吩咐道:“暂且领世子去厢房休息静思,什时候世子想明白,再来见本官。”
徐世子便被带到旁边屋子,只见得里面除太师椅座,其余空空荡荡,什什用也无。
坐在屋中,极其枯燥乏味,徐世子强自平心静气,闭目养神。好不容易熬到午时,他坐不住,抬脚要出门,却见把门差役拦住问道:“小公爷要去哪里?”
徐世子瞪着差役骂道:“贼杀才胆敢禁闭?”
至于羁縻世子,不过是为牵制住他,免得生出意外,或者说,徐世子利用价值就是这个名字而已。李佑将魏国公世子响当当金字招牌摔出来后,对徐世子本人就没什兴趣。
这几日朝中陡然风云动荡,情势大致上照着李佑所预料路数发展。他要紧盯局势择机出手,不能有半点疏忽,这才是大事。
还要从八月二十五日这天说起。钱太后已经移驾西苑小住,内阁大早就将
那差役吓得缩缩脖子,惴惴答道:“李佥宪有言在先,今次质询尚未结束,如果小公爷走,便是无故躲避脱逃,形同案犯。”
徐世子考量片刻,咬牙又回到房中坐下。这熬,又是半晌过去,眼见日头向西。
却有差役开门叫唤道:“院要封门落锁,小公爷走罢!”
徐世子确实不是天牢囚犯,和其他闲杂人等样,落锁前必须赶出都察院,当然不能留着过夜。
饥肠辘辘徐世子露出几丝胜利者轻蔑笑容,正要出门而去,那差役却又递给他封文书,“这是李佥宪今日签发传贴,请小公爷明早辰时,继续到都察院听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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