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竹看着名单，小脸发苦，她学识字有两年
，但向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这张纸上
字，几乎有小
半不认得。
“不认得就学。”李佑笑眯眯道：“不识字怎
帮老爷办事？老爷要重重地栽培你。”
李大人出身杂流，所以要加倍地爱惜羽毛，做事凌厉风格和巨大名声又容易令人望而生畏，不易亲近。因而某些事情有个中间人也挺好，权力需要掮客。
现在他发现小竹似乎是个合适人选。是绝对忠心可靠，二是善于动心思，三是不起眼，四是身份低不用讲究体面，五是女人与女人打交道，可以避免男人之间因为地位、面子等问题带来尴尬。
后人翻看景和年间官场笔记、野史、轶闻、传说时，时常会出现个“韩大姑”、“韩夫人”角色。据说此女貌美如花、来历神秘、手腕通天，出手没有办不成事。
李大人声令下，事无巨细地安排无数迎驾事务后，这几日扬州府同知分署衙门里人人忙得不可开交，短短数日，库银锐减三分之。
万事开头难，上百年来扬州从未接过驾，需要整理头绪极多，李太守今日便处理乱七八糟堆请示。
没法子，国朝从制度设计上就是专断权力集于正堂官身，日常事务有师爷分头承担，但迎驾事处处需要决断，没人替得他。直到夜色黑去，才暂且结。
回到内宅，正欲往轮到马姨娘哪里去，却听到门子禀报道，金姨娘有事请他过去。李老爷暗笑，必然是小竹扛不住攻势。
进二房，便见小竹哀声求饶道：“老爷，奴家知道错……”
不过在景和八年年底，未来“韩大姑”、“韩夫人”正愁眉苦脸地攻读三字经和千字文两本流传千古学术名作。
次日，李大人正在堂中视事，有新邸
原来这几日，郭县丞夫人事办成之后，小竹姑娘变得炙手可热，成为内衙官舍最受欢迎人物。各种邀请源源不断，登门拜访络绎不绝，偶尔出门也被围追堵截，使得她诚惶诚恐，感觉自己给老爷惹祸事。
李老爷慢慢悠悠抿几口茶，才道：“这点阵仗就把你吓住？和老爷走南闯北真是白费，早知还不如带别人去历练。”
在别人面前，小竹还是显出几分聪慧机灵，但是面对自家老爷时，不知为何总是笨不少。而且最听不得老爷用埋怨口气和她说话，时急得豆大眼泪打转，又要哭鼻子。
金宝儿忍不住笑出声来，轻轻推把李佑，“老爷不要逗她，她正为此事着急冒火呢。”
李老爷便掏出张纸，放在桌子上，“其实也无妨，这里面有名字人，答应他，其他只管不理，或者婉言谢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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