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要收们六斗加耗,报你名字后,却要收们石!这欺人太甚,们都愤愤不平,忍不住与仓丁争斗,行十几人都被抓起来!”
“混账!这监仓该死!”李佑勃然大怒,拍案骂道。常言道富贵不还,如锦衣夜行,监仓主事这样区别对待,那简直等于是故意在家乡人面前打他脸。
“你们行先在县衙宾舍休养段日子,等为你们讨公道!”李佑决定道。
本来李大人觉得三家联手事情,无论从地位还是权势而言,定然是盐运司居中为主,小小监仓不过是卒子而已,不大被他放在心上。现在看来,这卒子也忒不识好歹。
回到房中继续写奏本,受委屈李佑又将瓜洲仓监仓主事顾山河重重告状。
?难道虚江县还敢有人给你派差不成?”
李佐不过是个平常人,在过于出色弟弟面前总有些自惭形秽,拘谨之下言辞很简短,“父亲叫押送白粮到瓜洲仓交兑,说是增加历练。”
李佑恍然大悟,如今在县里也就父亲敢给哥哥派苦差。
父亲心思,他猜得出几分,大概是父亲看他越飞越高,渐渐迈向从前根本不敢想象那个阶层,所以用不着留着县衙吏员名额为后路。
个县衙经制吏员名额虽然十分珍贵,可他挣来这份家业却又用不上,肥水不流外人田话,也只能传给哥哥。
其实仓官收粮时擅自增加损耗这种事十分盛行,只要不耽误向朝廷正赋就可以,常常被视为是仓官福利。不查就没事,甚至被告后会不会查都难说,就算被查若有人保肯定也没事。
但潜规则终究上不得台面,若被查时由于各种原因,没人保就不好说。
如果李大人告瓜洲仓状,朝廷会不会查?多半会,弹劾李大人三家中,盐运司太重要,罗府尊也不好动,朝廷要想下台阶,唯有拿瓜洲仓开刀。这也算是李佑故意给朝廷强烈暗示——此乃替罪羊也。
还有,如今朱钦差就在扬州,朝廷不会奢侈到再派个钦差去扬州查仓案,还得让朱钦差顺便办理。
但哥哥资质太平庸,故而父亲才会想方设法赶鸭子上架式地给哥哥增加历练,此次运白粮到瓜洲大概就是这个目。
所谓白粮,就是普通数百万石粮税之外,朝廷在苏、松、常、嘉、湖五府另行征收二十万石米粮,专门供应皇室所用。
“那在瓜洲具体又是为何起冲突?”
李佐脸上显出几分怒色,“那仓官可恶!朝廷制度,江南米粮运到瓜洲仓,每石只许加耗四斗,们运到时,却要收们石,谁带那多米?”
李佑疑道:“你没有报上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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