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府衙只剩*员、小吏和衙役。除轿夫仪仗外,只怕衙门厨院饭食,今晚巡夜,搬运东西苦力,守门门禁,洒扫扫夫,包括内衙用十来个仆役,全都没人干罢……
活人不能让尿憋死,当务之急是先去科场那边,其他事情回来再说。罗知府咬牙聚集衙役,点若干倒霉人选,令他们抬轿举牌。在片怨声载道中,府尊队伍出发。
临时拉来衙役果然比专业轿夫差太远,才走几步,罗知府便觉得颠动得难受。又走几步,透过凉轿缝隙看是出府衙大门,不过今天府衙门外人流为何如此之少?
罗府尊正纳闷时,轿子忽然停住,又是怎回事?他掀开帘子就要骂。
前导灵活地闪到边,免得遮挡大老爷视线。
八个举牌杂役。而长随正在头顶冒汗地说着什。
“怎回事?狗才们竟然如此懈怠!”罗知府大喝道。
那长随跑过来,哭丧着脸对罗老爷道:“其他人全都回家。”
轿夫、膳夫、火夫、马夫、巡夜等杂役是衙门里最低层次人员,也不像衙役、小吏那样是世袭雇佣制。负责这些差事,都是征发来平民,以服役形式在衙门里干这些最苦最累活计,服役期满就换人。
扬州府衙本身并不直接管理坊厢乡里,所用百多杂役都是靠江都县从本地户口中征发来服劳役。
罗知府望向前方,却见不远处堆积若干土石,街巷路面都开挖起来,正好将前进道路拦住。
不但前方,罗知府环顾四周,发现府衙大门通向周边东、西、南三条道路全都被截断。
有个小吏打扮人看到这边仪仗,迅速小跑过来,磕头跪见道:“小是县衙工房典吏,见过府尊大老爷!”
“谁准你们挖断道路!”罗知府呵斥道。
那县衙工房小吏道:“县尊大老爷说,旧城道路年久失修,天旱起尘土,下雨有泥泞,
今天早晨,江都县衙遣人拿着盖大印文状对府衙杂役传话,尔等服役期限满,都走人罢。谁敢多干天,县尊就让他干辈子!
府衙杂役们都很奇怪,官府从来只有拖延服役期限,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,居然提前让他们期满回家。
不过奇怪归奇怪,这些苦累没油水脏活累活,除被逼无奈来服役谁愿意干?既然县衙发话,府衙杂役们瞬间很听话地散得干二净,各回各家,毫不拖泥带水,反正有县衙顶着。
旧走,新不来,现在江都县也不可能送新杂役过来。所以罗知府才会看到,自己轿夫和仪仗队伍只剩三个人。
堂堂四品黄堂,坐两人轿子出去像什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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