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笑道:“多谢放鹤先生为在下扬名,在下也是乘酒而作,时胡吟乱语。”
朱放鹤叹道:“君才天授,这十首乍闻简略,细品却觉写尽此间意味。今人再想论诗,怕是写无可写,除非故意唱反调另辟蹊径。与你虽只相识三日,却已经懒于诗词。”
“朱大人你诗书双绝,名满京华,又何须消沉。在下也实在当不得谬赞。”李佑连连谦虚几句。
进内院静室,有小厮上茶。
李佑本想问问宫中事,以备后用。但又想,他那中书舍人八字才有撇,远不到可以外泄时候,还是不要乱问,免生事端。随意找个话题道:“前夜送林驸马回府,为何放鹤先生驻足不前,却叫在下险些受无妄之灾。此事不甚厚道啊,不合阁下名声。”
会缺女人吗?
按下小竹这边不表,却说大煞风景朱放鹤先生今天奉命去外城天坛办事,礼部嘛,总要和这些神神道道事情打交道。回来时从崇文门进城,想起李佑住在附近,便借道前来拜访,邀请他共进晚餐。
“李大人,听说你与林驸马生些误会。你们都是时才俊,捡日不如撞日,今晚做东为你们开解如何?”
知道朱部郎是个爽气人,李佑也不藏着掖着,拱拱手道:“不瞒放鹤先生,那夜看在先生面上尽力为驸马开脱,终不辱所命,平那归德千岁气。孰料只换几句冷言冷语,怎不叫人心寒?”
朱部郎开解道:“驸马出自京中富室,自幼娇养,又持才高,偶有些狷介习气。其实本性不坏,才扬于当世,值得交。”
朱部郎面露几许尴尬,道:“实不相瞒,却是怕见那归德千岁。”
“你这身份怕她?”李佑诧异道:“在下有些不可思议。”
朱部郎低声道:“你不在京中为官,不晓得归德千岁厉害。”
李佑竖起耳朵仔细听,以后常常行走宫廷,这种八卦解得越多当然越好。
“只说两件事。当今天子幼年失怙,圣母忙于视政而疏于管教,曾
照你这意思,林驸马就是性格不够成熟世故,李佑暗道。
不管怎说,朱部郎面子还是要卖,李佑便跟着朱大人走。
又是来到那个小骥先生开酒家。进得大堂,看到新增许多字幅挂在壁上。此时有十来个书生正立在墙下观览,并交头接耳商讨议论。
再细看,字幅上内容都是李佑前天来这里时候,时无聊吟出论诗绝句。整整十首,首不少都挂在墙上。
朱部郎指着墙上道:“那日你离席,胸怀激荡不能自已,乘酒兴而运笔如飞,连写这些字。只觉写字字有神,甚是快意。如今重写,再也写不出这种境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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