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师爷看后笑道:“哟,竟然有八大罪名,编还都很中肯,居然连钱皇商和赵大官人都跟着你来胡闹。说起来你和石大参之间你来往,还真是不死不休,叫看眼花缭乱。但这个奏本不能由陈巡道上啊,陈巡道以二十六七年纪成五品按察分司,这已经足够令人侧目,再去弹劾同在城石大人,不免要被认为是觊觎分守道职位,惹出贪得无厌物议。”
又道:“何况按察分司规矩较多,不像御史、给事中、钦差这样专门以小抑大。所以陈巡道目前要养士林之望,二要官场内低调,平平稳稳熬资历才是正道,五品官弹劾三品名臣这种事情不适合他来做。”
李佑无奈道:“如此下官走投无路矣!还请黄先生救命!”
“怎会走投无路?”黄师爷指点道:“你想不错,石参政海内有名,人人道他清正无私,向来只有他参别人份。谁要能参他本,不说名满天下也是名动朝堂!可惜陈巡道如今不需要这个名。方才说,朝
顾!”
高师爷不再说什,出签押房,抬头望日,明明艳阳高照但总觉得有挥之不去阴云。
分守道署门前小小风波仿佛打个涟漪就过去,那王知府也学起李推官,称病不出。
随即,石参政也行驶自己权力。既然狼狈为*两个人都撂挑子,那他也不须客气,下令以沈同知署理知府,又派分守道署经历司经历到府衙署理推官,公然要抢班夺权。
府衙里气氛便诡异起来。对此李佑只是派出长随张三,搬张椅子,整日坐在同知厅院落门外喝茶。登时鬼神辟易,所有书吏都不敢到这里来办事,唯恐被看到后误会是要巴结沈同知。这沈同知到任后整日不出厅,看起来实在没什威望啊,不如李推官厉害。
知府缺位,同知署理正堂大印,但所有人都不找他来参事用印,那府衙正常公务还能进行?眼看着都瘫。
拿着知府大印沈同知即使再心急,也没这个脸皮去各房搞主动送印上门服务,不然真成官场丑闻。
至于推官厅,更无人敢去,谁知道李推官会不会突然病好回来秋后算账,年初已经发配不赦十个吏目估计已经到地头,想必那里不介意再多几个人。
府衙就这乱下去,但石参政很有耐心,他不觉得大势所至下群杂役能坚持多久。即使有点阴云,烈日狂风之下,很快会不见踪影。
李佑当然不会闲着,这回他和王知府真是孤注掷。他上蹿下跳好几天,终于在个月黑风高夜晚约见按察分司黄先生,偷偷摸摸塞给对方叠纸道:“代拟份奏本,陈巡道扬名机会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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