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官上任之事是谁告知你?”李佑逼问道。倒不是他东拉西扯,因为这案子很棘手,李佑想要多掌握些情况。
阮娘子哆嗦说:“老爷威名素著,充府衙刑官,街头巷尾皆有耳闻,妾身如何不得知。”
李佑乃是心细之人,看这阮氏畏畏缩缩似乎没见过什世面,但说出话却条理分明,猜测是有人教过。
难道是别人唆她来?若能就此化解,也不失为办法,想到这点李推官又道:“母告子死,无有不死。然而母子间自有天性,你寡居十年,只有这子,今天
,国朝禁止越级上告,告状必须去所属县衙告。所以刚才李推官说让那妇人去县里,他这儿不受理。当然,遇到县里不接状子、或者原告不服县里判决,再或者县里管不被告时,才可以去府衙告状。
第三,向衙门递状子也并非像肥皂剧那样随随便便,拿张纸就敢上大堂塞给官老爷。按照真正规矩,每逢三、六、九日,衙门会放告牌,有专门小吏在大门告牌处收状子。
还有种是,衙署大门处有鼓,原告有胆也可以击鼓告状。但之前要想好,旦击鼓,事情就严重,如果所告不实或稍有什差错,击鼓人将会遭到重罚。今天是正月十三,该放告牌,但实际上没放出去,那妇人递状无门,于是击鼓。
大过年也不消停,众目睽睽之下,职责所在李佑只好接状子看,写道:“状告为孽子不孝事。妾身阮氏不幸,早岁丧夫。彼时小儿杨鉴年方六岁,历时十载,抚养成人,供其进学,辛苦万状不可言尽。谁知逆子为恶,平日骂母如奴婢。今月年节,因礼庆事触怒,惹其行凶殴打。孀守半生,博此逆报。天理孝治,乞除恶逆,以正伦常。叩告。”
阅毕,李佑心里嘀咕道,老爷刚刚上任半日不到,就撞到这般大个彩。母告子案,在这父母为天、礼法纲常森然时代,堪称大案重案。忤逆那可是死罪,和造反样属于十恶不赦范畴。
李推官又细细看遍状子,注意到进学二字,这个被告儿子居然还是个十六岁秀才相公,牵扯到马蜂样读书人,更不能轻忽。不过反过来要是办得出彩,也更容易传扬名声。
“将原告带来。”李佑吩咐道。
却见两个衙役押着位妇人上堂跪地。这阮娘子年纪三十四五,虽然不是十分美貌,倒也有肤白唇红细眉杏眼几分姿色,厚厚冬衣亦遮不住窈窕体态。
李推官喝道:“大胆妇人,敢击鼓告状,是哪个指使你!”
阮娘子这妇道人家被李佑吓,有些慌道:“听说推官老爷上任,府衙有理刑官,妾身便前来告状,不想击鼓冒犯老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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