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役们各自动起手来,不消片刻将三面舱壁拆,只留几个支架。原来静室舱间顿时变成高台小亭,居高临下三面透风看景,凉爽适意,另面就是那进来时穿过锦绣帷幕,随风而飘动。
李佑不由得喝彩道:“好地方!”
赵良礼得意笑道:“这都是为兄所设计。这里不拘礼,随意坐。”
仆人摆上席位,没用椅凳之类,用软榻,可坐可靠,舒服得很,李佑找到些上辈子沙发感觉。个席位摆三个案几,放置各色果点菜肴。又点两排明晃晃胳膊般粗细巨烛,照得亮光如昼。
李佑舒适地靠在软榻里,环目四周夜景,带着水汽凉风拂面而过,顺便带走忧愁。漫看周边船舫明光点点,笙歌隐隐,人影蹁跹。感受到这金粉繁华盛景并身处其中,真是人生至极自在享受啊,连喝几口酒,不知不觉暂且忘记自己烦心事。
醒他这把年纪才是个秀才,这是恭敬还是讽喻?
为难。赵老爷?他又不是家主或者举人。赵员外?太可笑。赵三郎?又不是亲戚。赵先生?也不合适。赵前辈?更不可能,李佑又不是科举中人。好像黄师爷介绍过,他名良礼,总不能直呼赵良礼罢。
最后李佑称道:“赵大官人。”很市井很俗气。
赵良礼怪道:“你这人年纪轻轻怎如此拘束,传闻并非如此啊。”心想难道真如黄师爷所说,此人有酒才能放得开心怀?他不知道李佑正发愁自己婚事呢,哪有心情应酬。
闲话间,来到河边码头,赵良礼道:“这便是鄙人陋船,如今暂借与那高姓妈妈。今夜叫她腾出空来。”
不过少点什,再想没有美人佐酒,岂不是个大缺憾。赵良礼自号赏花山人,不会如此道学正经罢?怎也得该叫三四个陪酒作乐来。
然而,李佑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马上他就能见到豪门老
李佑打量着这目测长十余丈大船,还是个楼船,上有船舱二层,夜间黑看不清外表,但隐约瞧得出有漆画彩绘。这也能叫陋船,太谦虚。
李佑随赵良礼登船,便有个四十多岁老婆子迎接,想必就是高老鸨子。
“这位是李先生,家女儿久仰大名,翘首以盼,怎奈李先生足不出县,教女儿们在苏州惦记得很,不想今日有缘。”
赵良礼笑骂道:“这是客人,你这老婆子不要趁机打劫揽客,还不上去摆酒!”又带着李佑登楼梯上顶层,穿过道锦绣帷幕,进最边上阔大舱间,四周开着轩窗,地上遍铺毛毯,步行无声。
早有仆役乐伎在等候。赵良礼下令道:“气闷得很,拆舱壁,再燃香驱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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