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知县却斥责李佑道:“国家自有制度,小子不得妄议!”
楼心月心情逐渐缓过来,尽管心里知道李佑方才只是逢场作戏,借她戏弄那严老爷,但仍是有点失落。不过也很快调整心态,拿出惯用手段打情骂俏,和元宝儿左右齐灌李佑吃酒。
这场宴饮直持续到午夜,卢尚书叹道:“耳里乡音,口中家酒,座上有故交,席间有新友,笑谈百无忌,醉意畅胸怀。似此星辰非昨夜,吾数年未有今夜之乐也。兴尽散矣!”当下起身,自有人扶持而去。
李佑也被灌得大醉,摇晃站起来,元宝儿和楼心月都热切地看着他,想法不言而喻。李佑哑然失笑道:“醉里方知身是客,不如归去兮!式微式微!胡不归!”
留下两个猜来猜去美人头雾水,原句不是梦里不知身是客?李先生改为“方知”是何意思?
边又十分好笑地看着晕晕迷迷楼心月不省人事般被李佑牵着手拐走。
李佑狂笑,顿时大雅转为大俗,叫道:“好姐姐!还是这里年轻包你满意罢,不似那边人老珠黄不中用。”
被奚落严老爷孤零零坐在原处,气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,这是双重打脸啊。
众人只觉看场好杂剧,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,李典史真是个有趣风流妙人儿!
饶是楼心月久历欢场,此时也不禁红晕满面,羞得低下头来,不敢见人。暗啐自己怎就失魂,成笑料。却不知在场所有妓家,谁不艳羡,明日流传起来又是件好趣闻。
花费不知几百两盛宴曲终人散,众人彼此作别。
出得公馆,别人不是乘马车就是坐轿子,还有仆人侍候着。也只有李佑独自步行而来,单身走道而归,醒目得很。
只见他摇摇晃晃,路沿河扶柳而行,边踉跄边高呼道:“笑舞狂歌四十年,花中行乐月中眠。漫劳海内传名字,谁论腰间缺酒钱!”
归去同路车轿众这回终于都发现李佑抄袭诗词,唐寅就是苏州人啊,他诗本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。但此时众人只会称赞声,抄得好,抄出水平,抄出境界,恰如
此时便有人取笑说:“李典史难道出不起几两银子会佳人!偏偏要风露立中宵作甚,想必是为博得佳人可怜罢。”
李佑拱拱手道:“惭愧,俸禄太微薄,只能心里想想。”
隔几个席位薛元庆开口道:“李先生有意,便出钱赎出来赠与先生如何?也免得夜夜风露冻坏先生,县可就少个名人。”
李佑连连摆手说:“惭愧,俸禄太微薄,养不起。”
卢尚书此时也笑骂:“好个刻薄小儿,左句俸禄微薄右句俸禄微薄,旁人只道是县官委屈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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