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&他朝她掌心里呵口气,细心地揉着:“还要继续”
&&她沉默许久,却问个毫不相干问题:“他可有被好好安葬”
&&“有。”他点点头,“他家老父亲,将那木头脑袋接走,运回老家安葬。”
&&忽然,她“扑哧”声笑出来:“老桥,你说世上怎会有这痴傻人呢等不到就不要等抱着柱子淹死算什呢”
&&“他说他信你。”老桥耸耸肩,“是你不信世上还有如此守约之人罢。”
懒懒地俯瞰着桥下她,缎样光滑长头发与宽大灰袍子绕在起,在雪风里摇摇晃晃。
在这里生活成百上千年,他最不喜欢冬天,尤其下雪,更是把全世界颜色都抹掉。他本就是个没什颜色妖怪,全身上下除黑就是灰,连眸子都是灰,所以,缺什就爱什。他喜欢五颜六色春夏秋,喜欢来河边洗衣裳花衣姑娘们,喜欢树上生出鲜灵灵果子。但有种玩意儿他不太中意血,比如此刻从她衣裳里沁出来,自水流里漂走丝丝血红。
“这回是谁”他从桥上走下来,坐到她身边。
“金大牛。”她平静地说。
“罪名呢”
&&她笑着笑着,就笑不出来,垂下头:“此等蠢人,怎会放在眼里。不过淡淡之交,他却要生死相许,连来自何方、背景如何都概不知,就说信。淹死也是活该。”
&&“是吗”老桥笑笑,“曾经,你不也对无所知,可还是愿意相信。”
&&“你不同,你是回到这世间,见到第个家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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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&老桥还记得,那是五年前冬天。天还没亮,他也才刚刚醒,个赤身露\_体家伙便凭空出现在桥上,真是毫无任
“聚众成寇,杀人越货。”她将洗净衣裳提起,“葫芦山上尸横遍野,他个活口不留。官府惧他兵强马壮,不敢过问。”
“多少个”他又问。
“天下罪人甚多,何以计数。”她绞起衣裳用力拧,道淡淡金光从她冻得通红手上闪过枚半翠半金指环,套在她左手食指上。这指环世间少见,金色半并非金子,而是块无色无瑕晶体中并缠着许多金色丝,耀眼得像是从太阳里取出来似。至于那翠色另半,边缘龟裂,细看之下,却是包裹在那金丝指环之外,脱-半,还剩半。
&&她与他讲过,这指环,长在身-子上,拿不下来
&&他叹口气,将她手轻轻抓过来,捧在怀-里。这哪里还是个年轻姑娘手呀,不仅粗糙不堪,手心手背上全是暗红伤痕,新新旧旧,交错纵横。并非刀剑之伤,而是灼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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