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葫芦，被挂在窗边，有点无聊地从雾沉沉
玻璃上眺望外头景色。
如果那个微雨下午，李太太没有将那个年轻美貌女-人领到他面前，或许，后来事都不会再发生
。
6
“烧退！”
华丽舒适房间里，年轻卡特夫人抚着不足三岁女儿额头，又看看温度计，惊喜地对第五篇说。
老头又在瞎说！
独行世间已近数十载，他厌烦永无休止炮火，厌烦总是在
片血肉模糊里替人取出大大小小弹片。空气里刺鼻火药味道，让他咳嗽不止，对于病患感激，也不像起初那样欣喜。
于是，他收拾起东西离开，这次，他往更远地方走。
海洋另边，人类也变模样，白色皮肤，金色头发，连眼睛都是蓝色。不知道老头来没来过这样地方，不过就算他来，只有咖啡没有烧酒日子，也很难熬吧。
他脸孔没有变化，变只有头发与衣裳。没村头老王，他再也没剪过平头，自由生长头发旦过肩膀，他就拿剪子随便剪短，这让他脑袋总是像只乱糟糟刺猬。在这座被称为London城市里，不兴唐装长衫，男人们都穿着笔挺西装与皮鞋，连当医生，都要种被称为“行医执照”玩意儿。
“嗯。那就好。”他收拾起药箱，又交给她小包药粉，“温水调服。三天之后当无大碍。”
“为什
你可以做得到？”孩子母亲接过药包，湛蓝眸子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衣衫朴素异乡人，“
父亲与他同僚们，用各种方法都无法让洛丽娅退烧。”
“药不对症，自然无用。”他背起药箱。
“请等下。”
他不需要这些，他只需要个可以吃饭睡觉，足够摆开张长桌地方就够。
街角开杂货店李太太，把杂货店楼上房间送给他住，不收租金。
那年，探亲回来李太太与他搭同条船往大洋彼岸，染上严重伤寒她，差点被作为病原体扔进大海，船上洋人医生并不太将个中国平民性命当回事。是他从几个无知野蛮人手里，抢下奄奄息李太太，花三天时间，将她自死神手里拖回来。
救命之恩，只提供个住处，李太太觉得十分不够。尽管她与丈夫经营杂货店赚不多少钱，可她还是想尽可能多给第五篇些报酬，但是全部都被他拒绝。他说，有个栖身之地，日三餐，已经足够。
从此，他成个住在杂货店楼上、没有行医执照“医生”。来找他人，多是同乡，很多是李太太带来。在这个小小圈子里，他依然是“第五大夫”，依然是“神医”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