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头，炉火在湛蓝
眸子里跳动：“三天前，查尔斯已经让他手下跟保姆，将洛丽娅带去
印度。
想抢回洛丽娅，可是力气不够。他说，上天入地，都是他私有财产，他在哪里，就要在哪里。”
“哦。”他点点头，转身去柜子里拿
盒药膏给她，“这个散瘀消肿很见效。”
她神色复杂地接过药膏，说声谢谢。
他余光，落在她手腕上，道青紫淤痕，清晰可见。
趁她不注意，他突然动作极快地取下她墨镜，旋即皱起眉头。
她本能地侧过脸去，充血左眼，瘀伤眼眶，无法藏匿。
“你丈夫打？”他淡淡地问。
她紧抿着嘴唇，半晌才道：“他要跟他去印度，个最贫瘠多病乡村。”
影留念，他拗不过她，与她并肩而坐，对着镜头，怎
也不好意思笑出来。
到后来，如果她连几周都没有出现，第五篇发现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朝窗外张望几眼。
这个志同道合女-人，似乎成他平静生活里个习惯，他习惯她拿着笔记认真倾听姿态；习惯她拿着药草往嘴里塞-，忍住怪味咀嚼样子；习惯她皮鞋，踩在木制楼梯上声音。
他能肯定是，这个杂货店，是他离开落英山之后，停留最久地方。
这里冬天，又——湿——又冷，白天雾气，固执地遮盖住所有角落。
他转过头，看着她：“印度？”
“他心心念念要加入皇家医学会，但是要正式成为这个组织会员，他资历还不够光辉。”她看着炉子上药汤，“医学会里人，有著书立说，有攻克罕见疑难杂症，有曾化解过场严重传染病，总之都是曾为全人类安危‘赴汤蹈火’过‘英雄’。查尔斯拿不出这样‘功绩’，所以当他千挑万选，选中印度那个直缺医少药乡村。”
“赠医施药？”他笑笑。
“沽名钓誉。”她冷笑。
“洛丽娅还好吧？”他问。
今天是洋人们圣诞节，可是，她却蹲在杂货店楼上，跟第五篇坐在起。两个人盯着地上小火炉出神，炉子上，放着个药罐，褐色药汤咕嘟嘟冒着泡，浓烈但又含着清香药味弥漫整个屋子。
他配置特效伤风药，是这个冬天里最好东西，又便宜又见效，穷人们最爱。
“你戴着那个，不觉得黑吗？”他头也不抬问。
从她进来到现在，鼻子上直架着副墨镜，突兀得很。
“睡得不好，眼睛不舒服，不好见光。”她如是回答，下意识地扶扶墨镜，故意岔开话题，“你英文越说越好呢。看来李太太是个很好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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