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着酸痛四肢,它坐起来,掌下突然摁到什东西,咔嚓作响,低头看,却是些莹莹闪光碎块,像裂开玉石。不止地上,它头上身上,也沾不少这样碎屑,它发会儿呆,莫名觉得自己像只刚刚破壳而出小鸡,这满地玉石碎块,就是它壳。
它慢慢走出洞-穴-,眼前事座夜色下深山,层峦叠嶂,白雪皑皑。
它眨眨眼,又走回洞-穴-,额头有点凉,有点痒,它挠挠,躺下继续睡觉。
这个新出现世界,对它而言只是张白纸,它心还没有生出任何去探究冲动,它还是觉得有点累,还想睡觉。还有,这个世界听不到那只飞鸟声音,这让它不
好师傅都做得好!”
“们是朋友?”
“嗯,辈子。”
月色比先前更亮些,偌大皇宫中,没有谁会留意到承乾宫后苑花房里,那位深夜还不睡觉年幼皇子,以及他身边那头会讲话小熊。
当然,别人不知道跟在皇子身边是头熊,因为白天,它会钻到它缝制各种布偶里,今天是只伶俐小猫,过些时候是只忠实小狗。所有人都不以为然,小孩子嘛,养各种小动物在身边并不稀奇。
它天生有这样本事,将布偶充作掩藏真相“皮”,将真正自己塞-进去,便化成另种活生生模样。有时候也会觉得憋闷,便在夜深人静时候,抖抖身-子,布“皮”落下,它便又回到原本样子——头身高不足尺,浑身灰毛熊。
不过对自己是不是熊这件事,它自己也不是太肯定。在它住在白山漫长岁月中,它见过无数熊,黑,棕,可每只都比它大好多,也凶好多,也没有只会说话,整天只知道捕食与睡觉。有好几次,它自己都差点成这些大家伙食物,幸好它会遁地,冰雪覆盖地下,是它游刃有余自由天堂,它最喜欢边钻土,边将翻涌起泥土吃掉。对,它不吃野兔或者蜂蜜,泥土是它唯食物。它也曾尝试过吃洞-穴-旁边那棵树上野果,只是-舔-下,它肚子就剧痛三天。于是它明白,自己只有吃土命。
对于自己来历,它也不太肯定,反正自己直在做梦,好像躺在个摇篮里,梦里只有那只飞鸟,执著地朝东方鸣唱。原本漆黑片东方,却在飞鸟歌声里,慢慢亮开。
在这个悠长梦里,飞鸟是它唯慰藉与依靠。
它依稀记得,当梦里东方出现第道阳光时,它下意识地伸个懒腰,接着便睁开眼。幽暗洞-穴-里,几只野鼠眼瞪着它,旋即怪叫着逃跑,连存下来粮食也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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