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
？”他又问。
“树妖。”
不假思索。
“住在哪？”
“在……”
卡住
。
男人
甩手，道黑影与他
菜刀同时飞出。已完全清醒，清楚见到那把笨拙油腻菜刀在空中打几个滚，将黑影斩成两半，最后铛声劈进远处菜板上，落点十分精确。它身后，两半黑色符纸飘飘悠悠落下，沾地便化成烟。
“贪吃贪杯，都是行走江湖大忌。”他看着，眼珠子跟石头做般，没动静没光彩，“从哪儿来回哪儿去，妖怪。”
与他对视三秒，然后呲牙咧嘴地朝他吼声：“背过身去！不许转过来！”
他眨眨眼，背过身。
赶紧-撩-开衣服查看肚子，很完美，连个蚊子包都没有，这……
去抢奥运金牌那种，谁让木浮于水是天然属性呢。
湍急河水把飞速朝前推去，沉浮之中，看到臭道士站在河边，并没有追来。
可能他不会游泳，侥幸地想。
但忘肚子里符，它越来越猛烈地发作，肠肠肚肚估计快要烂，意识与身\_体都开始虚弱，浑浊河水呛进嘴里，竟然都没有吐出来力气。
熬炽可能是对，这真是个处处暗藏危险世界。
脑子明明是清醒，但好像又被什东西给遮盖住——记得是谁，记得到长欢县，也记得那个臭道士，但，仅仅是这些。从哪里来，认识过哪些人，全部变成片影影绰绰灰雾，站在灰雾外头，只要再往前步就能看到真相，但就是挪不动腿。又出身冷汗。
“捡回性命，丢失点记忆，算不得什。”他转过身，从桌上拎起块猪肉把青菜。
嗖下拦到他面前，狠狠地狠
“不会留疤。”他忽然说。
“你背上也长眼睛不成！不怕挖它？”狠狠瞪他，心下松口气，干净整理衣装。
他可能笑声。
“你是谁？”他问。
“裟椤。”脱口而出。
学艺不精又失去保护者树妖，在失去意识最后刻，想是——永远也不要被熬炽知道，其实是死于六个可耻鸡腿。
3
这个满腮大胡子，衣裳跟脸好像总是洗不干净男人，把从岸边见回家。
被他扔到硬邦邦床-上时，才渐渐有苏醒迹象，而彻底地醒来，是源于严重惊吓——迷迷糊糊张开眼时，看到这家伙将把明晃晃菜刀切入腹中，手势快如闪电，只觉有股凉风从肚子里吹过，没有任何不舒服。
但，还是惊叫声，从床-上弹起来，捂着肚子指着他，煞白着脸，句话都讲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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