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是走过
个地方就忘记个地方，用假姓名跟人把酒欢歌，笑谈风月。有时候运气好，会被人邀请到高床暖枕
地方休息。但更多时候，累
，就在随便个屋檐下歇歇。
她惊异地捂住嘴，抬脚要往布帘后来。
“停下！”他断然喝止她行动，“现在，你转过身，走出大门，然后，回家去吧。”
她被他吓到，呆站在原地，望着布帘。
“你路在门外。”他放缓语气，“去吧。”
她愣很久，缓缓转过身，又回头看眼，说：“谢谢！”
件崭新，月白色衣裳摆在她面前，光彩流动，美不胜收。
她惊呆。
“穿上吧。”他在他布帘后说。
她迫不及待地脱去旧衣裳，转眼之间，传说里绝无仅有月下云锦已然温柔地贴在她身上。
然，片刻之后，美丽衣裳却带着微微热度，透明，消失，或者说，融化在她肌肤上。
“你觉得，做人好，还是做只可以到处飞翔，自由自在燕子好？”
“人好。”她不假思索，脱口而出。
“为何？”他眼里有刹那暗淡。
“燕子轻易就会死在人弹弓下。”她怔怔地回答，似乎有什
东西搅动她心底，又无从捉摸。
他苦笑。
言毕，她很快地跑出去，并没有太多留恋，身姿轻盈地像只灵巧燕子。
直到她声音完全消失，他才慢慢-撩-起布帘，块黑布蒙在他眼睛上。布下，隐隐透着殷红血渍。
“那晚，
去那间茶铺，可你并不在那里。”他喃喃着。
6.
他又开始流浪。
铜镜里，再没有丑陋不堪小糠，只有个亭亭玉立，国色天香，美貌如仙子临世王家大小姐。
她惊喜地按住自己脸，激动地想喊想跳，甚至忘自己还赤身luo体。
布帘后，飞出件普通红色衣裙。
“穿上吧，天冷。”他声音隔着布帘，有点闷，又有点遥远。
她兴奋地满脸通红，慌慌地套上衣裳，然后发现，红衣裳依然是红衣裳，并没有像从前那样，变成黑色。
也许她想法是对，外公，还有他所有家人，他们家，不就是在夜之间，毁在个道士手里？仅仅因为，它们是不容于人世妖怪。在道士眼里，妖就是妖，必毁之而后快，为正义。
“睡会儿吧。天亮就好。”他起身，怀揣着她月下云锦，往里屋走。
外公说是真，这块月下云锦已经死。但是，他知道如何能让它活过来，而且比之前更好，更神奇。
小糠疲倦地睡去，灯火照照着她不安又有所期待脸。
天亮时，雪也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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