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个湖都长得差不多,哪有眼熟不眼熟。”敖炽皱眉,怪异地打量,摸摸额头,“坠机时候撞到头吧?”
“要走你走。留下。”直接拒绝,-屁-股坐在床-上,瞪着他,“你真不觉得那片湖泊眼熟?”
“见过成千上万湖水,真差不多模样嘛!”敖炽被逼得都快哭,黑着张脸使劲地挠着自己头发。
“经常挠头小心秃顶!”好心提醒句,目光落在床头柜上,本破旧《吉祥宾馆简介》册子上。
拿过来翻看,印刷粗劣宾馆照片下,是大段对于吉祥宾馆
这样感觉,这样甜味,似曾相似。
说不出怀念与眷恋,从每滴雨水里,藤蔓样攀爬到心上。
忽然想到浮珑山上,那个曾栖身山洞,那片长满青苔,终年都——湿——润清凉石壁,那时,年纪还很小,也像刚才那样,蘸青苔上露水,放到舌尖,淡淡,喜人甜味,让像只欢乐小兔样雀跃。
以为已经不太记得那种味道。可就在刚才,打开窗户刹那,迷失许久记忆被那阵纠缠在起风雨,惊醒过来。
雨水甜味,与记忆中那青苔上水珠味道,竟模样。
问:“你留下来就因为这个?”
不然还为什?!
只是,他不问还好,问,反倒是觉得好像又不光是为这件事。
林子里湖水,天上大雨,在心里讲话——
不走,不走,留下,留下。
这样清淡却隽永甜,独无二。
砰!
敖炽把拉到旁,粗鲁地把窗户关起来,斥责道:“有病啊!下雨呢,还傻站在这儿干嘛!你到底走不走?”
敖炽手掌,在眼前上下挥动,失神这才醒过来。
“你觉得们掉下去那个湖,眼熟?”抓住他手掌,很严肃地问。
不搭理敖炽,走到窗前,把推开窗户。
眼前,只有空荡荡田原,不远处,葱茏实木铺在起伏山丘上,如果不是幻觉些闪烁不止、鱼鳞般光点,正透过树木间缝隙,对眨着眼睛。搞不清到底是它们在看,还是在看它们。是那片湖水光?
雨变小。清清润润气流,从傍晚山水之间,精灵似地飞来,贴到脸上,身\_体与情绪上所有倦怠与不适,都被抽走。点都不冷啊,这奇妙晚风,若再配场杏花雨杨柳舞,春天便这样出来。
闭着眼,手指从脸庞上抚过,片薄薄水,化进皮肤温度里,不是蒸发,是渗透。
情不自禁地伸出舌-头,舌尖-舔-去唇上几滴水珠,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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