坚实冰凉水泥管里,图图攥紧-拳头,正要出去,却听外头砰声巨响,
“吃掉……也没什吧。”图图自言自语地喃喃,“多留天,也是好。”
玄脸色,比最深夜还要黑沉。
跑到工地中央时,玄突然停下,将图图朝旁推,喝声:“小心!”
根棱角锋利钢筋从天而降,悬落在他们二人中间,狠狠插进土里三尺有余。背后,那双巨大白色羽翼,在堆高高钢筋堆上,缓缓而动,羽翼下那双琥珀色眼睛,牢牢锁死下头那男女。金属碰撞声中,无数钢筋,箭般射向玄与图图。
玄将图图推进旁水泥管中,自己抽出短刀,闪避开扑面而来钢筋,踩着脚下层叠钢材杂物,朝白猫所在最高点攀上去。
爪,可是,没有伸出,只用那厚厚肉垫,击向白猫脸。
(7)
这击,不致命,但必然是痛。白猫嗷声叫,滚落到旁。
玄迅速起身,化回人形,反手从背部伤口摸把鲜血,在脚下画个十字,斥声:“盾起!”道微红气流从地上血十字里窜出,在空中回旋成个硕大圈。
白猫从那击眩晕中恢复过来,恼怒地爬起,两只猫眼半眯起来,血红口里喷出呼呼热气,头低,前爪朝下摁,电光火石般朝玄冲来。
月冷风起,夜风呜呜呼号。工地最高处那块长长钢板上,头站着目露凶光白猫,头站着伤痕累累玄。
四目对视,生死线。
可是,玄眼里,没有杀气。
6.
整个世界,似乎突然没动静。
轰声闷响,白猫以种滑稽姿态,被“粘”在半空中。那道由血铸成无形盾牌,蛛网般隐匿在空气之下,将它困在离玄几米之遥地方。
玄冲到下封印梧桐树前,伸手拉,拖出图图,拽着她朝前路狂奔而去。血,沿着他们每个脚步,落在地上,像那幅油画里脚印,朝前方延伸。
别墅区在半山,出山坡,越过座围墙,是块工地,据说曾是别墅区二期工程,刚刚挖好地基,却因为资金问题被搁置下来,钢筋水泥在里头铺陈地,杂乱片。玄牵着图图手,在凌乱钢管跟水泥板里快步穿梭。
“穿过这片工地就有条河,你必须走。河水会最大限度藏住你气,在它找到你之前,你只要回到西溟幽海就安全。”玄边跑,边费力地说,“不能再留下,你看到,蓝月之夜,它几乎已完全成形,它眼里只有杀戮。你们是命定天敌。吃掉你,是它本能。”
哗哗流水声,从不远处传来。玄眼里,有最后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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