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对旁边书吏喝道:“记录!韦瑛大逆不道,判斩监候,报刑部!”
听到斩监候几个字,韦千户顿时怒发冲冠。是对“斩”字敏感和恐惧,二是感到羞辱,哪有这随便判案子?还没问几句话就直接判个斩监候,最糊涂昏庸*员也不能这样判案,简直就是对他侮辱!
所以韦千户克制不住,愤怒地出口骂道:“方应物,你好狗胆!”方知县冷漠地望韦千户眼,“咆哮公堂,杖责二十,拉下去打!换下个人犯!”
不到刻钟后,方知县再次拍案道:“判斩监候!换下个人犯!”
东厂共送来四人,结果只用半个时辰便全部“审
判断出来龙去脉,方应物抬头看看天色,便对娄天化吩咐道:“既然东厂将人犯和案卷都送过来,那本官就要趁热打铁,今天下午便把案子判结,你去传令升堂。”
娄天化目瞪口呆放下手里皇历,他还以为自己听错话。这等敏感要案,功夫绝对不在公堂上,审个十天半月都是等闲事,甚至拖年半载也不算稀奇,东主只想用下午?这根本就是胡来啊,快刀斩乱麻也不是这个斩法……
于是在片疑问中,方知县升堂。东厂提交过来几个西厂骨干还没有进牢狱,就被直接带到县衙大堂外等候。
方应物抬眼看看,这几位西厂人物八成是桀骜惯,并没有在堂下跪着候审,完全没有人犯样子。他们虽然此时失势,但都曾经是风云人物,不大将县衙看在眼里。
不过无所谓,方应物不在意,拍案道:“带案犯韦瑛!”前西厂掌事千户韦瑛便被带上公堂,面对公案方向站住脚,仍然没有跪下。
此时韦千户面对高高在上方知县,心里真是五味杂陈。第次见方应物时,他是坐上官,方应物是被下诏狱阶下囚,而今天却形势颠倒反过来。
不确定性还在于,韦千户拿不准方应物将会怎断案,是念及汪太监香火情从轻发落,还是因为上次受到自己慢待而怀恨报复?想到这里,韦千户有点后悔,若早知今日,当初对方应物就该宽容几分。
方应物随意翻翻案卷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韦瑛!你犯贪赃和枉法,可认罪?”
韦千户作为汪直得利爪牙,乃是赫赫有名代凶人,当年三杨之、少保大学士杨荣曾孙就是死在他手里。而凶人有凶人骄傲,韦千户自然拉不下脸对个小小知县服软和求情。听到方应物审问,他只是冷哼声,并不答话。
方应物哂笑几声,突然拔出签子摔下去,轻描淡写道:“韦瑛你认不认罪无关紧要,事实俱在,本官觉得也不需要你认什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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