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物趁机问道：“先不要想那
远
，眼下
有个疑问，你怎敢偷偷潜回京城？当初你不是害怕入宫为妃，才故意远避边镇？”
汪芷避而不答，反问道：“你很不愿入宫做妃子？”
方应物干脆利落、很痛快淋漓地答道：“不愿意！”
“这口气答得很假！”汪芷不满道。
方应物深情款款
望着汪芷，握着她手柔声道：“你知道，怎能愿意？”
谁想不清楚，只不过借你口梳理
下思路。”
方应物：“……”
两人各自想着心事，半晌无言。忽然汪芷幽幽叹道：“经此遭算是看透，厂卫终究是皇爷爪牙，而且是最容易磨损爪牙，权柄虽赫但难有善终，今后还不知道下场如何……方应物你将来想要做什样人？”
这是谈人生谈理想节奏？方应物不假思索答出个很标准答案：“自然是报国家、酬君恩、出将入相、青史标名！”随即他又忍不住反问道：“那你今后怎办？”
说起这个，汪芷很迷茫望着窗外夜幕，“如果这次能逃过劫，以后就应付差事、得过且过罢，做得再好也是假！至于将来……想去司礼监，只有那里才是太监最终归宿，不入司礼监，终是蝼蚁。”
汪芷满意地点点头，“这还差不多……不过出那个主意人，已经病入膏肓，没几天活头，有何惧哉？”
出这个主意人？万贵妃弟弟、锦衣卫掌事指挥使万通？方应物顿时明白。
难怪最近万通很不活跃，几乎没有听到过他消息，原来如此！也难怪尚铭上蹿下跳，敢情也是有紧迫感！
要知道，尚公公与万通算是盟友，如果万通死，他面对汪芷
“噗！”方应物憋不住把口水喷出来，顾不得擦嘴，捧腹大笑道：“这笑话不错……那司礼监太监可是号称内相，相当于宫中内阁，代天子与阁老对柄机要、执掌国事，同时统管切内宦衙门，肚子里没点斤两能坐得住司礼监位置？
且不说你真实身份，就说你这读书水平，大概只比睁眼瞎强点，也能去胜任司礼监？人家司礼监太监无不是内书堂出身，是自幼培养选拔出精英，学识最差也能相当于文臣进士，至于你……呵呵呵呵。”
汪芷又羞又怒，涨红脸对方应物又踢又打，“你敢瞧不起？读书有什难？现在读书也不迟！等将来入司礼监时，你有胆不要求到门下！”
方应物躲几下，见汪芷还不停手，大着胆子反手把汪芷抱住，哼起小曲儿道：“树上鸟儿成双对，拟票来你批红……”
汪芷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来，“什乡间野调，还挺好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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