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让他们发愁自然只有件事,那就是女儿与方应物亲事问题。眼看定下成亲日期要到,但女婿方应物还在天牢里住着,这婚还怎结?
“亲事是不能反悔,否则就成笑柄,但日子已经定下,请帖都发出去,到时办不成也是笑话。”刘老夫人说着说着,忽然有点心疼,“不知
看你不如主动辞去御马监掌印名头,这就是以退为进加丢卒保车,至少可以暂时缓解天子疑虑,保住西厂差事并维持住局面。”
“你叫现在上疏请辞?”
“不,还不到时候,现在上疏只会显得你心虚,效果不好!”
“那应该是什时候?”
“不好说,且等待时机。”
反问道:“道理很简单,你和司礼监怀恩、覃昌,东厂尚铭,御马监梁芳这些人相比较,最大区别是什?”
汪芷端着下巴,蹙起眉头,陷入深深思索。过会儿,她茫然摇摇头,“吾辈各司其职,虽然事务有所不同,但都是尽心为皇爷办事。皇爷也是个念好人,对他们都很优容,凭什对不放心?”
方应物万般无奈,捂着脸说:“不同之处,就因为你终究是女人,比太监更有可能会勾搭外面男人,而且勾搭得更深!”
汪芷呆住片刻,突然勃然大怒,伸出巴掌就要打。却见方应物已经先行捂住脸,时没地下手,便又握住拳头胡乱捶方应物两下,又狠狠踢方应物脚,口中叫道:“你说谁会勾搭男人?你说谁勾搭男人?”
方应物挨过三板斧后,重重咳嗽声,“说正经,就算你不是女人,也要被起疑心,二十年前曹吉祥事情还历历在目!”
“你们读书人肠子真是弯弯绕绕。”
“你们宫里太监也不差,不然怎和读书人对着干?”
“不是太监!”
“……”
却说家家有本难念经,在同时间,刘棉花夫妇两人坐在家里,也是愁容满面,互相长吁短叹。
曹吉祥乃英宗朝权宦,以司礼监太监兼总督京师三大营,开宦官起兵谋反例子,然后兵败被杀,算是大明里独份。
汪芷如今是事实上监军,京营精锐十二团营提督王越、兵部尚书陈钺又是其党羽,在别人眼里形象又是意气行事、嚣张跋扈、胡作非为,不被联想起曹吉祥就怪。
方应物又道:“你职务无非是提督西厂和御马监掌印两个,如今你要这监军名头,除好玩还有什实际用处?你能造反吗?”
汪芷怒目而视:“你们读书人都看不起,自然要想办法建功立业!”
“那现在够罢?其实天子最忌讳就是你武事,而西厂对天子是完全无害,你还不明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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