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就是做官最大依据,也是被舆论神圣化东西。凡是舆论公开认定科举舞弊人,那几乎可以想象,肯定会被主流排斥,黑幕终究不能见光。
别不说,就是纸糊三阁老这样品性被鄙视人物,也是从科举中步步杀出来,他们路做到宰相,在程序上是无可置疑无可挑剔。大家可以鄙视他们为人,但却无法鄙视他们考试成绩和学问。
“那你还不明白?如果由老夫想法子,这两个不成器东西就算能过乡试关,再过会试关,那最终也不过是泯然众人普通*员,这又有什意义?有什用处?”
方应物算是明白刘棉花意思。他老人家已经贵为大学士,层次到那个高度,通过舞弊让两个儿子当上没前途平凡普通*员,对他而言简直毫无意义也毫无用处。
没用事情,就没有必要去做!
理睬夫人,却看向方应物,“你说老夫该不该想这个法子?”
方应物没想到刘棉花忽然问其他,先是愣愣,随即言简意赅地答道:“人皆有舐犊之情。”
刘棉花很不客气训斥:“你这想法不对!”方应物感到自己真是躺着也中箭,无奈放下鸡腿,拱拱手道:“小婿愿听老泰山教诲。”
刘棉花反问道:“你说老夫身为大学士,自家儿子参加科举,是否引人注目?”
“宰辅人家子弟入场,那自然是众人瞩目。”
所以刘棉花宁可继续让儿子堂堂正正赌科举,即便不中,但起码保住清白节操,保住有更高追求资格,保住最大潜力——节操丢掉,就很难再捡回来。当然,运气不好话,也许辈子都用不上这种节操和资格,永远是“潜力无穷”。
这是种实用主义到极点选择,非有大智慧、大魄力做不出来,方应物若有所悟,沉思不语。
但从家庭亲情角度来看,
刘棉花点点头,“不错,万众瞩目之下,无风还要起浪,更别说有风。只怕老夫稍微动动手指头,各种猜疑就要纷纷出来。该不该慎重?”
方应物答道:“世上固然没有不透风墙,但就算别人有所察觉,也决定不什罢?谁又能奈何得老泰山?”
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,你老人家已经是被舆论鄙视对象,难道还在乎多这项操纵科举名声?
“你这个想法很危险,官场终究不是言堂!若个人从入科场开始,便背上污名,就算别人敢怒不敢言,就算别人奈何不他,让他能顺利高中做官,那他也注定不会有前途!个被公认是通过舞弊过科举人,可能会做到高官?”
方应物想想,很肯定地说:“不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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