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传说中丈母娘相女婿?方应物只能等着传唤。又等会儿,从里面有人出来,引着方应物朝府内走去。路穿堂过廊,比之前几次到访时更加深入,直来到后面花园里。
此时只见花园里有群人,当中坐着是位年届半百老妇人,旁边还有位三十余岁妇人陪坐,周围则是五六个婢女仆妇侍候着。
看这光景,应该是女人们饭后在后花园消遣。虽未见过,但方应物当然分辨得出,坐在当中老妇人肯定就是刘棉花正房诰命夫人,也就是自己未来岳母,旁边那位妇人认不出来。
被人带上前去,方应物抱拳为礼,不卑不亢地说:“晚生方应物,见过老夫人。”
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、越看越欢喜,何况方应物卖相上佳、风度翩翩,又是少年有为、前途无量神童之流人物,拿出去也是给人长脸面货。
送走李座师,方应物叹口气。虽然他不太待见这位小家子气又有点势利座师,但任务不能不做,能不能做成另说,至少要表现出积极去做态度。
帮忙就帮忙罢,座师混得好点,对自己也不是坏事。但愿在本时空,他老人家别真在四十年后跟宁王造反。
只是经验教训告诉自己,刘棉花人情不好讨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不过下决心后,方应物反而放松,还能吃自己不成?反正伸头刀缩头也是刀。
方应物又抬头看看太阳,正是午时,按照般规律,刘吉这时候应该翘班快到家。所以方应物又在家里用过膳,到午后便出门望刘府而去。
刻钟后,方应物到刘家,眼见此时零零散散约莫有五六人在刘府大门外候着。只有方应物被门官殷勤地请进门房,还有座位和茶水——据说在刘家大门内外这亩三分地上,这是正三品待遇,侍郎、寺卿以下想都不要想。
故而刘老夫人只看得眉开眼笑,连连点头,抬手虚扶道:“都是自家人,何须多礼。”
门官亲自倒茶水,对方应物道:“家老爷此时不在府中,今日上朝之后还没有回来。”
方应物端茶愕然,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罢?刘棉花居然尽忠职守不早退?
他忍不住又想道,这门官完全可以早说,那自己转身就走,何必请自己进来坐下喝茶后才说,简直浪费时间。
“方公子莫急莫急。”门官仿佛知道方应物想法,“家主母先前说过,下次方公子登门后,她想要见见公子你,小这就进去禀报主母。”
方应物很意外,无奈道:“眼下两手空空,如何好去见你家主母?还是下次再见罢!”门官答道:“主母说过不妨,自家人做客不用见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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