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项夫人彪悍,方应物只能表示同情,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些,而是搞明白情况然后救人。方应物问道:“然后呢,就没别事情?”
项成贤点点头,“正与杜香琴姑娘家妈妈扯皮,忽然这些兵马司军士便闯进来,不由分说拿就走。”
方应物越发奇怪,这件事真是笔糊涂账,前因后果只有这些,问题到底出在哪里?谁能莫名其妙地抓项成贤?实在令人看不懂。
从项成贤这里始终问不出缘故,方应物没奈何,又让收他红包军士带路,去衙署正堂那里拜访东城兵马司兵马指挥去。
方应物掏出父亲名片呈送进去,又对几道关卡吏员使银子,这才被领进大堂中,得到与兵马指挥说几句话权利。
正好有空,便出来见们。看这美人果然生得姿容美艳、明媚绝伦,不亚于你那个袁凤萧……”
“说正题!”方应物简单粗,bao地纠正之。
项成贤讪讪笑,“是,后来就掏银子买酒席,又叫几个别美人,们就吃酒作乐。”
方应物疑惑不解,“就这些事情?再没有别?”
项成贤做拼命回忆状,“昨日是做东道,所以席间那杜香琴姑娘主陪,说不少话。
堂中幅山河屏风,屏风前面是公案,公案后坐着位年纪大约在四十岁*员,身穿宽大圆领青色官袍,大概就是东城兵马司兵马指挥曹大人。
方应物上前见过礼,眼睛不断地打量对方官袍胸前补子,上面绣着只鸟儿——按大明法度,文官官服胸前绣飞禽,武官官服胸前绣走兽,合称文武禽兽。
方应物眼神很异样,叫曹大人有些恼怒,拍案道:“不必多想,本官乃是两榜进士文官,不是武夫!”
“哦,哦,兵马指挥果然是文官。”方应物醒过神来,他险些又陷入考据中不能自拔。
她说她自幼家贫父母双亡,为让几个弟弟活下去,便被卖入这胡同里,虽然厌倦很久,但终日里也只能强颜欢笑。
看她情实可怜,又是难得美貌,另外十分谈得来,想替她赎身并收留在身边。对,这里银子不太够,回头你借给二百两周转,得方便时候再还给你。”
方应物登时气不打处来,“项兄你就算称不上花丛老手,在风月场上也算有过见识罢?这种逢场作戏陈词滥调你也相信?妓家中人,十个有八个都会这说!”
项成贤唉声叹气道:“为兄苦啊,在县里时早就想纳妾,但直为贱内所阻碍,这你又不是不知道。
如今在京师娶个小,生米做成熟饭,再千里迢迢地带回家里去,难道贱内还能狠心把她赶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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