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间他也曾找过两个同省高官求助,个是礼部尚书邹干,另个就是词臣中炙手可热谢迁。可这两人都没有任何回应,方应物帖子仿佛泥牛入海,即使打着商相公名义也不行。
此二人出于种种原因不帮忙可以理解,政治上事情谁都说不好,方应物也不是认定他们。但此二人连接见都不肯接见,甚至连个回话都不曾有,这种没有半点同乡之义冷漠叫方应物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对这两人,方应物没有能力报复,再见到也只能当作没看见。但是没想到,谢迁居然主动说话,语气还多有轻佻挑衅之意,这就让方应物有点火大。
他忍不住反驳道:“小子如何不厚道?王前辈要诗词,便好心拿出首唱和他作品,这是向他示好和致敬。他若不是存私心,心要出丑,会自取其辱?”
被方应物反驳句,谢迁不假思索立刻又回应道:“你要是真厚道,
却说徐溥徐掌院见“年轻俊彦”方清之要告辞,便问道:“天色还早,何以来去匆匆也?”
方清之很得体地答道:“今夜前来,特为小儿仰慕庙堂诸君子之风,故而破例引他登堂入室,睹朝众君子。眼下小儿夙愿已,岂敢逡巡不去,在此坏诸公兴致?”
徐溥目光顺势朝方应物看几眼,点点头道:“余有所耳闻,此诚佳儿也。”
方应物站在父亲身后,忽然感到小小感动,父亲大人虽然不善于表达什感情,不善于处理复杂人际关系,在自己眼里也是缺点多多、水平不够,弄不好还要帮倒忙。但是,他提挈推举自己心情,真是实实在在。
这种告辞时候,还要点出自己存在,所图何来?就是为在别人心中留个痕迹,天下几十万读书人,谁不想在这儿留痕迹?
唉,方应物心里默默地叹口气,他已经很努力,不能总是抱怨他水平不够拖后腿,就像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是自己这样先知先觉穿越者。
与这些人物,方应物暂时没有共同语言,也不去刻意表现什,只随同父亲抱拳行礼,然后就要走人。
但此时冷不丁听见旁边有人笑道:“此子不厚道,真不厚道啊,轻轻只言片语,便将王守溪气走,与乃父之风大有不同。”所谓王守溪,就是被方应物气走王鏊。
方应物抬眼瞅去,却见开口人是谢迁——也是方才杨廷和指点过。此名人与父亲岁数差不多,颧骨微高,额头宽广,眼睛小而有神,望之甚是精明。
对于谢迁这个本省同乡,方应物不会有什好感,还是起源于成化十四年。这年父亲下天牢,他在京师奔走呼号,那段时间是这辈子最郁闷压抑无助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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