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方应物掷地有声地说:“古人云,匈奴未灭何以家为!儿子自当效仿古人,科举不成,便不想成亲之事!”
方清之皱眉道:“科举不定非要中进士才算成事,你已经中举,肯定也算立业,怎不能成家?”
方应物豪情万丈地说:“儿子志在天下,儿女私情暂且不谈!”
方清之斜视之……若说不谈儿女私情,那两房小妾怎回事?若不是看在两女都是知根知底同乡份上,他早就拿出严父派头把人打发走。
方清之不满道:“你怎是这种不开窍态度,那叫为父怎回复宾之兄?”
出头问:“有何事?”那人答道:“小不知,老爷只管吩咐叫大少爷急忙去见他。”
方应物便出屋,穿过跨院来到东边。进书房,他却看见父亲大人正在抚须沉思,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进来,仿佛有什重大事情。
方应物上前问道:“父亲召儿前来,不知有何吩咐?”方清之没有说话,却不停地打量儿子,上上下下左左右右,叫方应物莫名其妙。过半晌,方清之才道:“不用紧张,有喜事。”
“不知是什好事?”同时方应物暗暗吐槽,父亲这老实人怎也会卖关子?
方清之目光悠悠,口气感伤地说:“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,恍惚间你就十八岁,过年就是十九,换成别人家,早就娶亲两三年罢?
人都有好奇心,方应物也不例外,想知道是谁慧眼如炬看中自己,忍不住问道:“哪个宾之前辈?”
方清之仿佛又看到线希望,“现任翰林院侍讲李西涯前辈,比为父年长两三岁。他膝下有个女儿,和你岁数也差不多。”
在翰林院这种大明首屈指文青地方,与别衙门不同。众人不论年齿和官职大小,只论前后辈,晚来就要喊早来前辈,这也是直约定俗
这点是要怪为父,若不是为父多年来疏忽,也不至于耽误你终身大事,想来也是歉疚于心。所以……”
方应物登时汗毛直竖,难道父亲大人打算乱点鸳鸯谱?这可万万不用啊,父亲大人千万不要歉疚,他自己也能搞得定。
他与刘棉花默契,并没有与父亲说过,因为那不是死约定,只是两个“聪明人”之间你知知默契。如果他混得不好,刘棉花肯定果断地当什也没发生过,如果刘棉花栽,那他也肯定忘这回事。
不是方应物不尊重父亲私定终身,而是方应物觉得父亲理解不这复杂问题……或者说,父亲根本不可能接受这赤裸裸功利主义默契。
但无论如何,如果父亲真给他另外说成亲事,那就违背与刘棉花默契,暂时没有这个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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