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便是
反常态
平静，低头沉思着离开
方府，方应物话对他冲击很不小，需要时间消化。
望着林俊沉重背影，方应物拍额头，坏！
若想个人利益最大化，关键要素在于，要当发声最早，登高呼声望刷刷有，但绝对不要当发声最响亮，那肯定是被打掉出头鸟。
这个度很难拿捏，非高手把持不住。再看林大人这架势，显然是提前有想法，憋着劲要酝酿最响亮炮。
根据上辈子历史经验，林大人确实还就是这样汉子，是不是要把他拉回来？无论如何也是父亲好友。
力有用之才，当工部堂官尚可理解！可方士是什
，装神弄鬼骗子，如何可以位列朝班？”林大人质疑道。
“是不是有用，林前辈你说不算。今上崇佛信道，喜好嬉玩，在天子眼中，工匠和方士、僧道、画师、优伶甚至太监都是样，有工匠尚书，有僧人国师，画师都有官爵，为什不能有方士朝臣？”
方应物原本以为林大人会大喊几句“国将不国”之类口号，却没料到林大人却是立刻沉默。
林大人感到，方应物又次说得很在理，天子个性确实如此，从来就不在乎体统尊严。这段时间，还真有从宫中散出来传言，据说天子要为身边人授官。大家只当是笑谈，经方应物这揣测，难道正应在此处？
方应物爆出这个“推断”主要目还是祸水东引，让热衷于进谏林大人转移目标，不要总是拉着自家父亲弹劾周太后家去。
不过方应物随即又打消再去劝念头，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，随他去罢。反正死不人，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，等新君登基后，就是得胜还朝英雄人物，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。
那时候只要在成化朝遭到流放在外文官，通通都会高升，他那便宜外祖父王恕也是如此，直接升为外朝老大吏部尚书。
方应物正幻想
这件事绝对是大事，是颠覆文官认知事情，比周国舅封侯什大多。而且弹劾那帮方士、僧道，总比弹劾周太后强得多。
方应物很“目光如炬”地看出，别看这些乱七八糟人现在得宠，十分不可世，但等过几年换新天子，立刻全部完蛋，在文官反扑下能保住命就不错。
方应物还猜得出，天子是懒人不是傻人，他也知道这干挑战文官底线，受到文官反击也在他预料之中，大概做好被文官进谏责问心理准备。
所以到时候上疏进谏风险很小，随大流上几封奏折更是零风险，这是个很微妙事情，可意会不好言传。
林俊沉默半晌后，对方应物拱拱手：“谨受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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