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三间屋子,容纳方应物行人,相当有点拥挤。进屋子后,方应物便感到,这里还不如在浙江会馆住
方清之脸色变得十分奇怪,“你道什喜?方家增添人口,难道不也是你喜事?”
方应物尴尬地哈哈几声,这真是……哪有自己给自己道喜道理——个儿子对自家父亲说“恭喜父亲大人要有子女”,怎听怎喜感。
方清之挥挥手,吩咐道:“来日方长,你父子不用急着说话,你先安顿去。”
如此便有个王管事领着方应物去住处,可是并没有去内院,反而到前面侧院。按常理,内院是家中主人所居,外院不是客房就是仆役住所……
方应物不是不敢说话怯懦人,立刻皱皱眉头道:“这位管家,怎是这里?内院中没有地方?”
儿子像他样有本事靠着读书出人头地。
但是方清之万万没想到,自家这儿子简直是朵奇葩,折腾本事远远超出他想象力极限。
从淳安到苏州,到京师,再到榆林,又到杭州,时不时就有耸人听闻方应物光荣事迹传到他耳朵里。
儿子事迹甚至已经影响到他自己前程,比如从满都鲁部出使回来后,他直接从在翰林院观政学习庶吉士变成正式翰林院编修,至少节省两年时间。
当然官场中没有任何次升职是无缘无故掉下来,方清之很不明白,为什位列中枢文渊阁大学士刘相国会积极推举自己?
王管事貌似客气地答道:“主母那边多有不便,此处恰好有两间空房,公子先安顿就是。”
王管事之意,方应物听明白几分。无非就是:你和主母年纪相仿,又不是亲生母子,同居内院确实太不避嫌,何况主母有孕在身,需要静养。
王管事虽然没有明说,但方应物知道,如果他不管不顾地大吵大闹起来,那王管事必然会搬出上面借口,并反过来指责他年少不懂事,不体谅人。
方应物冷冷地问道:“这是父亲意思,还是你意思?”
“老爷是贵人,家中些许俗事般不过问。”王管事说。
现在这儿子又是十八岁中举并进京赶考来,他乡试名次虽不如自己解元,但仅凭这年纪说是比自己强也可以,都能列入大明科举轶闻。
想至此,方清之有点小小怅然和失落,好像方应物完全不用靠着他这当父亲,便能独自闯出片天……
最终还是更善于闲谈方应物打破沉闷氛围,很关心地问道:“怎不见母亲出现?”
方清之面有喜意,“她已是身怀六甲,太医说不能动胎气,所以静卧在床,不便行动。”
方应物连忙道贺:“那恭喜父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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