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魁娘子没好气道:“无事!”
“哦,没事就好。”方应物恳请道:“不过倒是有事,你看,最近这传言闹得叫不好下台,要是稍有示弱,只怕那边嘲讽劈头盖脸就来。袁娘子须得帮把才好,将李解元那边反击回去!”
老娘犯贱?凭什要帮你?上次约定,你方公子赖到现在都没有兑现!袁花魁心里虽然嘀咕,但嘴上仍然问道:“你说怎帮?”
“听说钱塘、余杭两个省城附郭县士子准备为新科举人办场秋游雅集,李解元也会参加。时间就定在后日,已经下帖子邀请你相伴?是也不是?”
袁花魁面无表情道:“此事是有。”
旻作为钱塘本地大户人家出身,朋友也很是有群。这次李旻独占鳌头,朋友们便筹划着乡榜第和花国第强强联合美事,以此来庆贺李旻高中解元。
同时,未尝没有与方应物别别苗头意思。方应物抢李解元风头,别人或许无所谓,但李解元朋友们能服气就怪。
再说自方应物到省城以来,本地先有邵小公子,后有李解元,都被方应物这从偏远山村来人“欺负”,优越感十足省城人又如何能满意?潜意识里还是想削他次面子。
方应物知道这个内情后也只能无奈,无论在什社会体系下,上升渠道总是有限。只要你还想“天天向上”,那总会引起另外些人不满,这是无可避免现象。
不过事情应该不仅仅是这样,花魁娘子说话未必就是说完整……方应物觉得其中颇可玩味:“常言道个巴掌拍不响,若只有李解元那边头热,事情如何炒弄得起来?以看来,只怕凤萧姑娘你也没少借题发挥,从中推波助澜罢?”
方应物与袁花魁相反,兴致勃勃地说:“那可真巧!后日也有们严州府几个县新科举人聚会,也请花魁娘
袁花魁脸色拉下来,方应物猜得丝毫不差,叫袁凤萧有点不痛快。与聪明人说话,省心归省心,但是这种心底隐私随随便便就被点明戳破感觉真不爽。
心事动辄被当面揭露拆穿这种遭遇,任是谁也不愿受到……花魁娘子不禁赌气道:“是又如何?那又怎样?”
方应物点点头,很感同身受地说:“你们花魁名妓都是靠名气吃饭,只要能提升名气和身价,无论怎做都是理所应当,在下对此十分理解。”
方应物语气虽然诚恳厚道宽容坦率,但听在袁花魁耳朵里,总觉得有浓浓讽刺味道,这不就是“婊子无情戏子无义”委婉说法?
方应物对袁凤萧心情仿佛毫无觉察,又开口询问道:“对,你今日邀见面,有何贵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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