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她自己都奇怪,她居然还真是没有为帮那四个人求情说半个字,她什时候变成这般冷酷人?
不过话说回来,虽然今天方应物变得陌生,但不变是依旧讨人喜欢。两年前她,喜欢两年前方应物,两年后她,则更喜欢两年后方应物。
可惜造化弄人,机会阴错阳差地被自己错失,以后还会再有机会吗?王小娘子患得患失起来。
“今日之事,看你便不要对你父亲说罢?以后事情,还是看着办罢,你就不要多想。”方应物又吩咐道。
王小娘子很言听计从,不问原因便点点头答应。
里累死累活,奴家看在眼里十分心疼。
奴家不能为父亲分太多忧劳,但父亲要奴家做什,即便违心也只能咬咬牙去做,实在不忍心让父亲还为奴家操心……”
方应物阻止王小娘子继续自责下去,“所以说,你不需要说对不起。若你与父亲闹生分,岂不成不孝之女?这很明白,两年前就很明白,不能强求你去做不孝之女。”
在这个父母之命天经地义时代,任是谁在这方面也无法苛责别人,所以方应物直很理解王小娘子难处。封闭山村里那个纯真、倔强少女,终究还是要长大。
两年前?王小娘子不禁想起方应物在院中大树下那番话:情窦初开是最甜美,但初恋也是最不成熟,也是不可靠,须知娇花最不经风雨……
方应物将王小娘子送回家,便回自己下榻旅舍。却在门厅那里看到王魁,原来王魁已经在这里等候天。
方应物苦笑道:“王朝奉你这是何苦来哉?若是有事要说,留个纸笺便是。”
“是为族兄向你陪个罪,他昨夜委实无礼,还望阁下多多海涵。”王魁无奈道。
方应物摇摇头,“在下对王朝奉你是没有什芥蒂。但在下向来以为,个人做错事,就应该负起责任并为之付出代价,那王德也不例外。不过王朝奉放心,在下不看僧面看佛
这气氛不对头!方应物猛然醒悟过来,不由得暗自嘀咕,这是简直就是朝着分手节奏而去啊!
他赶紧停止做心灵导师,故意另起话头道:“其实你做得很不错,你知道今天你做得最正确件事情是什?”
“是什?”方应物这个问题成功引起王小娘子好奇心,她回想今日,感觉自己简直是塌糊涂,难道在方应物眼里还有可取之处?
方应物笑道:“你最正确件事,就是刚才没有为郑某人等四个癞蛤蟆求情。”
王小娘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。细细想来,与方应物相比,那四个人说是癞蛤蟆确实也不过分,无论是哪个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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