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当日王恕奏疏到内阁时候,首辅万安不在,便由大学士次辅刘珝和大学士刘吉看。
刘珝看过后,语作不屑道:“王恕此人无私辈子,临到老时,却还是要为儿孙辈推把,未免做得也太生硬。”
刘吉刘棉花听到刘珝话里话外冒着酸气,暗暗感到好笑。这刘珝平日里自诩刚直,结果名声比王恕差得远,被明眼人公认为色厉内荏、才干不足,所以他心里直不服气。
想至此,刘吉随口道:“以王恕品格断不至于此,就是要推举自己人上位也不会做得如此明显。再说从苏州府传来风声,那方应物确实大出风头,于此事有功。”
刘珝听刘吉为王恕辩解并唱反调,作色拍案斥道:“你企图拉拢王恕内外勾结!这岂是阁臣本分?
计议已定,此后方应物就在巡抚书房里,提笔将自己思路细细写成篇策文。全篇重点并不是自己提议,而是着重说明北虏各部情势分析上面。
自从转攻为守,靠边墙隔离北边以来,中原对塞外消息就差很多。最需要让朝廷知道是详细情报,只要明白敌情态势,自然而然就会选择同意他想法。
但方应物不知道是,杨巡抚将他策论上奏到朝廷,立刻引起轩然大波,而且原因不仅仅是这份奏折。
十月是江浙秋粮开征时候,就在前几天,江南巡抚王恕上奏说,臣奉命整顿江南赋税,今年小有所成,各方安定。奏疏中还特别提到说,浙江生员方应物献策、说服有功,请朝廷嘉奖。
这份奏疏引起不小关注。
而且好像这方应物在京城时与你有诗词唱和?公事当前,你这私心也太重罢,他区区个十几岁少年人有什见识?”
刘棉花心头冒火。这次辅别不会,专会占据道德制高点扣大帽子。别说他
是王恕本身就是个名臣,又非常喜欢上奏章教训陛下,所以他奏疏向来很惹人注目。旦天子胡作非为,朝廷中大臣就常常念叨:“王公奏折为何还不到?”
二是江南财赋乃是朝廷用度根本,每年运送京师漕粮四百万石,基本上都来自于江南,大内金花银百多万也都来自于江南。
所以江南特别是苏松赋税问题,无论何年何月都是朝廷重中之重,要知道朝廷上上下下俸禄全出自这里,关注度从来都不低。
对王恕奏疏,有心人仿佛看出些什。今年夏天时,方应物救父亲事情很多人都知道,刷出好大个忠臣孝子名声。最后求仁得仁,落得个被发配边疆下场。
而方清之从诏狱中出来后,请假期南下娶亲,娶就是王恕女儿。那算起来,王恕还是方应物外祖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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