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就是系列新官上任仪式,自有本地庙祝和阴阳师这种专业人员出面引导主持。
方应物抓紧时间与另个巡抚幕僚,也就是崔师爷闲谈起来。很心照不宣,互相交流下各自所见所得。
两人同为杨巡抚左膀右臂,各自负责各自事情,要多交流交流才能很全面掌握总体情况。
方应物想起什问道:“方才文武*员郊迎,在下不曾亲眼看到,不知彭指挥使等人可曾对抚台跪见?”
崔师爷摇摇头,叹口气道:“卫所指挥同知以下都跪见,但卫所指挥同知以上,包括指挥使、副总兵都没有跪见。至于总兵官,并不在城中,听说去巡边。”
定有什转机出现。”
出巷口,方应物便和孙林分道扬镳。孙大使回仓库去,而方应物前往巡抚都察院。
巡抚都察院里虽然暂时没有主人,但还是有若干留守杂役和值守书吏。方应物以巡抚幕僚身份,拿着巡抚红谕和牌票来到这里,整个都察院立刻鸡飞狗跳起来。
打扫庭院门户,整理滞留公文,通知全城各衙门迎接事宜,筹备车辆轿子和吹打班子……前前后后只有天两夜准备时间,各项事情乱哄哄十分繁忙。
但方应物作为巡抚代表,还是目前唯个,只是坐镇巡抚都察院里,喝茶水听汇报作指示,过把领导瘾——具体事情自然有其他人跑腿办理。
方应物也摇摇头,杨巡抚初来乍到,威势还没有建立起来,任重而道远。
大明如今渐渐变得文贵武贱,武官品级与文官品级比起来根本不值钱。虽然还没到嘉靖之后部院大臣敢杀总兵夸张程度,但已经开始进入这个趋势。
现如今还在转换期,没有详细规则表明文武相见礼仪应当如何,很大程度上还是看自发心态。
像边镇副都御史巡抚和指挥使两者之间,名义上同品级,实际上是上下级关系,跪见也好,不跪见也好,似乎都说得过去,但细品其中反映出来东西,很是意味深长。
三品
又过日,按照行程杨巡抚将于今日到达榆林,全城*员和军民代表数百人出城十里迎接。不过方应物不用出城迎接,他只需在巡抚都察院门口等待东家上任。
天色已经是正午,方应物坐在门房里,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。迷迷糊糊中听到高亢喇叭声,旁边杂役叫醒他:“来来!”
方应物起身抹抹脸,步出门房,率领干杂役恭恭敬敬站在大门外等待。
浩浩荡荡队伍涌进巡抚都察院门前巷子,杨巡抚座驾已经由旅程上马车换成八抬大轿,真正八抬大轿。
轿子停在大门外,杨巡抚下轿子,方应物连忙上前行礼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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