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物用“内忧外患”吓唬完抚台老大人,便闭口不言。
杨巡抚抬头看到静立方应物,开口道:“本院昔年数次升迁,有布政使之位,皆得力于商相公,与你原本也不是外人。
你方才说要辅佐本官,这没有问题,忠良之后岂能慢待?正好本官身边缺人用,若不嫌弃也请你作西席,总比你在仓库当书办强得多。”
方应物大喜,这才是他目,便再次拜见道:“谢过抚台提挈之恩!晚生敢不尽心尽力乎!”
杨巡抚摆摆手,“客套话便不说,想必你也是胸有成竹,还请道来。”
干年就走人,其中谁知道有没有问题?
客观地说,成化年间武官地位确实不如前代,完全屈居文官之下,但也还不像嘉靖之后那卑微,甚至于可以随便打骂杀头,杨巡抚担忧不是没有道理。
同时杨巡抚也知道,方应物说王、余二公,指是王越和余子俊,算是两个前任。
王越久在西北提督军务,提拔大将很多,几次大捷都是他全盘指挥,在武官中威望极大。国朝第个三边总制也是为他而设,只是这个官名在几十年后改成三边总督,所以说王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明第个总督。
余子俊是前延绥巡抚,参加两次战役大捷,而且主持修建千多里边墙,使得延绥镇防御形势得到极大改善。自此之后,达贼就很难从延绥方向进入内地。
方应物斩钉截铁地说:“抚台到榆林城,首要第件事情就是办学校!”
“嗯?”杨巡抚时间没明白,办学校兴教化确是很有面子政绩,但为什是首要大事?
“按本朝章法,府有府学,县有县学,卫有卫学,学中聚起各色生员。但榆林卫新建不过数年,延绥镇移驻榆林也只五年,至今尚未有学校。
抚台入驻榆林后,可建起榆林卫学,然后从延绥镇军民中,择优秀者入
不过去年王越和余子俊都升到京城,王越是左都御史兼掌十二团营,余子俊是兵部尚书。
杨巡抚很有自知之明,对比之下,他与王、余两位还差得远。那些骄兵悍将在他面前,肯定不会像对待这两个前任样服气。
方应物偷偷观察,见杨巡抚听得仔细,“前些年达贼屡屡受挫,又建边墙阻之,北方河套连平静几年。但几年过去,达贼渐渐复起,边墙又要燃烽火。
抚台刚刚上任,就面临这种状况,万万不可轻忽。旦阵前失机,抚台也要获罪下狱。”
杨巡抚眉毛皱得更紧,本来挺不错心情,被方应物这分析,立刻紧张起来。他暗暗想道:“古人云,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,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过于轻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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