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马二校尉继续大眼瞪小眼，就是不说话，孙小娘子
双秀目闪烁着崇拜读书人
光芒，也不好意思
牛马二校尉面无表情地干瞪眼，并没有因为方应物话而松口气——今天教训已经够深刻
。
方应物暗暗指指对岸，“达贼本来善于骑射，但他们却不肯进入射程内，这说明什
？
这说明他们也心有忌惮，据在下想，或许是忌惮孙家大姐儿身手好，或许是忌惮人马损失，不想再有伤害。”
众人想，确实是这个道理，如果他们这边没有孙小娘子这种神射手，那几个达贼就不会顾忌什。
达贼们要包抄着扑上来，绕着圈子通乱箭；要就是不理不睬，直接从他们几个人眼前飞驰而过。
方应物边抱怨贼子受伤战马不懂事，边和众人翻身跳下大车，蹲在车后面防备河对岸达贼。
牛校尉手持钢刀敲着车轮，“这回可是狭路相逢，但愿还有命去领功！”
方应物望望对面，又瞥见孙小娘子已经抽出弓箭，便挪过去问道：“如何？你能射中？”
孙小娘子眯着眼比划几下，摇摇头道：“贼子离得太远，箭力道不够。”
她回答完后，忽然发现贼子虽然离得远，但方秀才却离他太近……甚至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气息，举手投足就能互相摩擦到，说句话儿好像就在耳边说样。
可现在这几个达贼却是勒住马停在河对岸远处，显然是有所畏惧。
方应物继续分析道：“论远程攻击，当然是达贼们更强。但问题在于，
们是躲在车后面，防御更强，而达贼们是连人带马直接,bao露在们眼前。
见识孙家大姐儿射术，达贼们必然投鼠忌器。他们也明白，真要互相对射起来，无论最后结果如何，他们必定将会死伤惨重。
猜测，在他们看来，战场上悍不畏死是正常，但跟们几个中原‘百姓’纠缠到死伤惨重，很不值得，所以逡巡不前。”
说到这里，方应物已经冷静、犀利、详细、透彻地将敌方态势分析完毕，此后便闭口不言。
孙小娘子虽然因为生计原因，从来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闺秀大小姐，但也从没有这般和年轻男子亲近过。
她心里猛烈跳几下，不由自主地向旁边动动，想要离方秀才远点点。
然而她又发现，方秀才无意间踩住她裙角……可恶！可恼！
看到孙小娘子不停扭动，方应物很担忧，赶紧把脑袋伸过去，很关心、很体贴地提醒道：“孙家姐儿藏好身子别乱动，小心露出破绽让对面看到。”
提醒完孙小娘子，方应物又转头安慰其余人说：“情形还不算坏，们不必过于忧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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