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铭放下手中象牙筷子，叹道：“
年过四旬，膝下无子，但此身已残，只能另想别法
。想来想去，过继
个现成
，哪有自己养个更贴心？”
方应物疑惑道：“厂公之意莫非是想收养幼儿
？”
尚铭意味深长地笑道：“府中姬妾数十，为何就不能生出个？”
方应物首先为姬妾数十这个数字震撼下，想起“,bao殄天物”这个词……其后方应物还想问句：姬妾数十有何用处，你厂公怎去生？
尚铭仿佛知道方应物心中所想，“方秀才是不是感到很奇怪？其实很简单，借种生子就可以！”
拥右抱也是可以。尚铭哈哈笑，“在府中养些庸俗脂粉，见笑见笑。”
真是腐败到需要批判生活啊，方应物不禁感慨万分，尚公公这太监当着外人不忌讳女人吗？
席间谈话闲聊，方应物很惊讶地发现，相比较之下，他居然与尚铭更能谈得来，袁指挥反而话不多。惊讶过后，他想起内书堂故事——
大内有个内书堂，用翰林作教习，专供小太监读书。从内书堂出来优秀太监才能在宫中出人头地，宫中那些有名大太监才学几乎不比外朝文臣差，不然凭什和读书读成精文官斗法？
特别是司礼监，般必须要内书堂出身，就像内阁必须要翰林出身样。尚铭挂着司礼监秉笔太监职位，莫非他也是在内书堂读过书精英太监？
借种！？方应物目瞪口呆，这尚公公理念倒是很先进。找外面男人在自家女人肚子里种下种子，然后等着生出来就算自己儿女？
尚铭霸气十足道：“府中如此多美人，环肥燕瘦应有尽有。无论请谁来布种，不怕找不到合心美人！但是想找个合意却不容易。”
方应物心里泛起抹阴影，尚公公今天请自己这卑微小蚂蚁过来，莫非就是想要将自己当成配种种马？
不是他自恋，他确实有这个本钱……在外人眼里，他好歹也是不可多得才貌双全少年神童枚，
方应物隐隐有所悟，若是如此，尚铭能与自己这样文人谈书论典，倒也不奇怪。袁指挥是锦衣卫武官世家，文才上真不如尚铭这种大太监，与自己共同语言反而更少。
酒过三巡，袁指挥起身致歉，去外面更衣，厅中便留下尚铭与方应物单独说话。
此时尚铭忽然指着方应物身边女子，问道：“芙蓉如面柳如眉，方秀才以为美人如何？如果觉得尚可，让你尝尝也无妨。”
这是什意思？方应物莫名其妙，难道也要学万通那样，用美色拉拢自己？这招也太庸俗老套……
“厂公说笑，美人虽好，在下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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