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,沈清棠也沉默了会,然后,他轻轻放开了秦颐的手。
秦颐掌心陡然失去了片温软,眉心不由得微微跳,忍不住就回头看了过去。
偏偏这时沈清棠已经别过了眼,有些失落地低声道:“既然兰庭不愿意,那自己睡了。”
说完,沈清棠竟是罕见地真的没有再劝秦颐,而是转身走进了里间。
秦颐这时眉头微皱,凝视着沈清棠离开的清瘦背影,面上虽然仍旧平静,但心中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。
秦颐对这些窍不通,此刻沉默着,也不说话。
沈清棠见秦颐沉默的样子,明白他心头所想,也不说什,笑了笑,就轻声问:“兰庭,你困了?”
秦颐这才回过神来,他这时抬眼看了不远处那座滴漏上的时间刻度,发觉已经到了亥时,便道:“你也该睡了。”
沈清棠微微笑:“床已经铺好了。”
秦颐眸光骤然滞了滞,随即他就起身道:“去外间睡。”
息了。
沈清棠和秦颐去了沈清棠原来的房间,沈清岸仍是回自己的房间,慕飞则是被安排到了外院的客房。
秦颐虽然不算是第次来沈府,却是第次进沈清棠的房间。
沈清棠的房间内布置得极为素雅清新,弥漫着股清淡的花木香气,屋内用的也不是烛灯,而是萤石灯。
萤石灯虽然光芒有些滞涩,但也仅次于夜明珠,而且沈清棠屋内的萤石灯上都罩了层薄薄的水纱,柔和了萤石灯的光芒,还能散发出点流水波纹般的光晕,氛围好极了。
沈清棠不高兴了?
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秦颐都差点以为沈清棠是个没脾气的人,即便有些时候会嗔怪,也都是笑眯眯的。
这让秦颐生出种错觉——沈清棠会永远这样好脾气下去。
可现在,沈清棠不高兴了。
秦颐其实知道,虽然自己很多时候的决定做的没错,
沈清棠也不拦他,只站在他身后静静道:“若是哥哥发现了呢。”
秦颐的步子顿住了,他面具下,修长的眉头悄然拧了起来。
沈清棠见状,默默笑,走上前去,拉住了秦颐的手,柔声道:“的床很软,还熏了香,很好睡的。”
秦颐:……
过了半晌,秦颐沉声道: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这时沈清棠先关了门,取了张柔软的靠垫搭在旁的红木圈椅上便含笑对秦颐道:“兰庭你先坐。”
秦颐沉默了片刻,静下了。
沈清棠这时转身去放下了门口的珠帘,又取来了束苍术,点燃了放到外间的香鼎中。
旋即,清淡幽远的香气和着袅袅轻烟就这在屏风外散开了。
做完这些,沈清棠方才走过来:“这屋子几日没住人,点些苍术,散散陈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