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写。”钱荣这话别有用心,万被人拆穿,说起来后四句是他写;如果没人说破,那当然最好。
雨翔听见姚书琴念,几乎要叫出来“抄”,后来看到两人有说有笑,竟动恻隐之心,硬把话压下去,那话仿佛绑架时被套在麻袋里人东突西顶,挣扎着要出来,雨翔也不清楚为什,就是不让它说出来,善良得自己也难以置信。
钱荣对王维糟蹋上瘾,又吟:“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”然后看雨翔神情有异,说:“林雨翔,下个礼拜学校电视台开映,播新闻,你定要看,若有Inadvisable,就是不妥,你可要指正噢。”
林雨翔恨不得要说:“老子学富五车,你够资格要指正吗!”无奈自己也觉得这句大话实在太大,卡在喉咙里出不来,心里也没有底,究竟学富“五车”是哪种车,弄不好也不过学富五辆脚踏车,没有傲世底子,只好笑着说:“定,定会。”
不论是不是凭体育成绩进来,既然成为体育生,每天训练是逃不掉。林雨翔起初受不每天跑那多圈,常借口感冒发烧脚抽筋手拉伤不去训练,刘知章前几次都批准,后来想想蹊跷,不相信林雨翔这人如此多灾多难,每逢林雨翔找借口都带他去医务室,被拆穿次后,林雨翔不敢再骗,乖乖训练。这学校良心未泯,刮钱之余也会拨出小点钱作体育生训练费,雨翔拿到十七块钱,想中国脑体倒挂现象终于解决,苦练个多月,洒下汗水也不止这些钱,但无论如何,毕竟是自己劳动所得,便把这十七元放在壁柜里当作纪念。
知从哪位农民伯伯那里要来几颗红豆,并偷王维诗首,写在张背面是海天蓝信纸上:
红豆生南国
春来发几枝
愿君多采撷
此物最相思
天气渐凉,体育生麻烦就来。原本体育生训练好后用冷水冲洗挺方便,但现在天气不允,理论上说热水澡也可以在寝室里洗,可洗热水澡耗热水量大,通常用本人瓶只能洗个小局部,洗澡需调用全寝室所有热水瓶,寝室里人都不同意,仿佛这热水瓶每用次要减寿点。假使寝室里都同意,地方也不允许,澡要在卫生间洗,卫生间其实最不卫生,满地垢物,踏上去脚都恶心,况且卫生间是公用,即使克服脚恶心,往往洗到半,某君冲进来唏里哗啦阵,便又升华到耳恶心,这样,不仅澡洗不舒服,那人也不见得会拉舒服,所以,应运而生条规则
送你苹果
愿解心头锁
惟有事求
请你原谅
姚书琴念遍,笑出声,问:“这是你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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